刘琏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一脸不忍心。
“父亲,三思啊。”
“喝。”刘伯温一脸决然,接过药碗,就是一大口。
咦,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
“是,方子里有枇杷和麦冬。”刘琏小声嘀咕道:“仁济堂的大夫说,开方子的人用了心思,这应该给小孩子喝的。”
刘伯温心中一阵暖流淌过,楚王殿下实在太细了。这是担心老夫跟他一样,吃药怕苦吧?
他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刘伯温暗下决心,若真能逃过这一劫,自己定要好好报答楚王。
然后他便一饮而尽。
再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半个时辰后,刘璟便听到父亲腹中咕噜作响,渐若雷鸣。
再看刘基老脸煞白,身如筛糠,举手虚抓道:
“快,扶我上马!”
那一夜,刘老汉一夜上马十几回,虚得他脸都绿了,两腿直打摆子,给朱老板的谢恩表都是在马桶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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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英殿。
朱老板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忙完了上午的政务,朱元璋跟胡惟庸一边吃工作餐,一边处理政务。
朱元璋一边快速的批复奏章,一边问道:“去看刘先生了?”
“回上位,昨日为臣带太医院判周启仁,探望过诚意伯了。”胡惟庸禀报道:“周院判开了药,臣也转达过皇上对他的关心了。”
“伱问他了?”朱元璋目光复杂。
“问过了。”胡惟庸点点头,便将与刘伯温最后那段对话,原原本本转述给皇帝。
不是他不想加工一番,而是按例,刘伯温会上谢表。在谢表里八成也会描述这一段,要是让皇帝知道自己在骗他,会把自己的皮扒了的。
是真扒皮那种,不是夸张的修辞。而且扒完皮还会往里头塞草,做成人偶挂起来……
“不是,不知情,没联系。”朱元璋冷笑几声,果然开始翻找刘基的谢表道:“让咱看看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胡惟庸做秘书是很称职的,给朱老板把奏章整理的分门别类,一目了然。所以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