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还是头一回被这么瞧不起呢。理智告诉他,赶紧偷偷溜走吧。但在中都妄自尊大久了,难免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后他脑袋一热,做了个后悔三代的决定。
“你们就算是皇子,”李祐壮着胆子道:“也不能强抢我家逃奴啊……”
他其实只是想说几句场面话,找回点场子来,谁知惹祸上身了……
“她是我们洪家班的人,你敢动我的人?”朱棣冷冷瞥他一眼。
“一,一起带走!”朱樉瞪着他。
还是三哥比较讲究,笑眯眯对李祐道:“伱得回去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何告御状的人被抓后,却在你的府上被吊着烤?”
“这园子得花多少钱啊。”朱桢也背着手,东张西望道。
“啧啧,真厉害啊,很多用料规制怎么跟宫里这么像啊,违禁了吧……”三哥点点头,对蓝玉道:“把这宅子也查封了!”
“查封!”蓝玉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马上下令。
朱棣给老三递个眼色,朱了解的点点头,两人便分头去书房和账房看着,得防止有人销毁罪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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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行人押着李祐,带着查抄的两大箱账簿书信、地契房契等物出来时,便被丁斌带人拦住了去路。
“怎么,要造反吗?”蓝玉狞笑一声。
“你们先别走,等我舅舅去见了皇上再说!”丁斌黑着脸道。
两人都是开平王旧部,当时地位也差不多,此刻却各为其主,针锋相对,丝毫不念旧情了。
也不能说不念旧情,不然这俩嚣张跋扈的货,早就拔刀对砍了。
“哈哈哈,真是狂妄啊!”朱棣和朱樉却越过了蓝玉。
两人走到丁斌面前,对他笑道:“你还认识我俩吗?”
“嘶,有点眼熟……”丁斌摸着下巴,记不太清了。
“两个月前,在中书省工地外,你无故把我们俩抓起来,让本王和秦王殿下有幸吃了牢饭。”朱棣笑道:“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跟,跟我们回去吧你!”朱樉一把将丁斌拽下马,狞笑道:“也吃,吃几天牢饭再说!”
“大胆……”丁斌的亲兵下意识想阻拦,旋即看到那衮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赶忙硬生生把话头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