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厮郎看着死气沉沉的军营中,彻底陷入了完全不切实际的偏执:“指挥不动?督战队是干什么吃的?那就让他们上!”
“我说的就是督战队……”金迈郎惨笑一声道:“他们说,敢让他们去攻城,就跟其他部队一样造反了。”
“……”刀厮郎闻言,整个人都傻了。颓然坐在交椅上,直勾勾看着那可望不可及的定边城墙,喃喃道:“真的就攻不下来吗?”
“真攻不下来,别犟了,元帅。”彭麦郎虽然留在他身边,却也坚决不会再听他的去攻城。“要不就得咱们仨去了……”
“唉……”刀厮郎绝望的闭上眼,无力的挥挥手道:“走吧,都走吧。有人问,就说是我的命令。”
“……”彭麦郎和金麦郎对视一眼,心说不走还留着干啥?左元帅已经不正常了,说不定转头就变卦,又要让他俩去攻城。
便一起给刀厮郎磕了個头,然后带着仅存的手下,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营地。军营里其他麓川兵,看到连元帅的亲信和女婿都带着督战队跑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但凡还能动弹的,全都跟着提桶跑路了。
刀厮郎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看着不远处的城墙。就像二十多年前的陈友谅一样,虽然已经想了一万遍,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摇摇欲坠,实际上也确实摇摇欲坠的城墙,为什么自己十倍的兵力,流干了血都攻不破呢?
莫非,这就是天命?
最后,他跟陈友谅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是老天爷不想让我赢啊!
他们傣人有句老话,叫‘民斗不过官老爷,人斗不过天老爷’,之前他只信前半句,现在终于全信了。
刀厮郎正如圣如贤的沉浸在精神世界中,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睁眼一看,却是彭麦郎和金迈郎又去而复返了。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刀厮郎嘴角扯出一抹笑。“看来本帅做人还不是太失败。”
“不是,元帅,王上的大军到啦!”两人却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