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面对太子的质问,赵瑁硬着头皮道:“微臣的意思是,会不会举子就是比大学生水平高。所以其实这就是真实成绩?”
“你放屁!”朱桢当场开骂道:“我国子大学的学生是大明最优秀的学子!”
“王爷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赵瑁强忍着对老六的恐惧,擦擦汗道:“为臣记得当年,国子大学第一批学生,都是皇上格外开恩录取的。当时国子学都不要他们,硬生生拖了一年,直到王爷把国子学改制为国子大学,他们才捞着入学。”
“为臣想起来了!”朱善一脸恍然道:“当时那批学生都是在江西清丈有功的吏员,甚至是王爷从民间征集的帐房、经纪之类。”
“是啊,当时朝廷无人可用,管他三教九流,只要能写会算的,统统都被王爷招揽去了。这些人做事情可能没问题,但是考试怎么能考得过十年寒窗的举人们吗?”张溥也附和道。
“你们这不是扯淡吗?!”朱桢气不打一处来道:“皇上恩准入学的那批大学生也没学四书五经,人家学的是工学、户学,也没跟那些举人们去争。而且他们拢共也才千把人,更多的大学生正经是从地方府学考上来的,他们的学养本来就优于同乡,又在京苦读这么些年,怎么就能一个也考不中?”
“南橘北枳的道理,王爷不会没听过吧?”朱善一对上老六,言辞登时就肆无忌惮起来。“肯定是国子大学的教育出了问题,再好的苗子进去,没有合格的园丁栽培,也会长歪的!”
“也许事实就是如此。”张溥也两手一摊道:“为什么自己的学生一个也考不中,王爷怕是得回去,在国子大学内部好好找找原因。”
“这个祭酒,谁都能当,但不是谁都能当好的!”赵瑁也添油加醋道。
“住口!”太子都听不下去,呵斥三人道:“国子大学出来的官员,能力和见识就是强于其他人,而且勤勉清廉,这是我和父皇都认可的。难道你们要说我和父皇也有眼无珠吗?!”
“臣不敢。”朱善昂着头道:“但是太子爷,做事跟考试那是两码事!咱们现在说的是考试,不是做事。”
“题都是王爷亲自出的,结果他的学生就是考不过外面的举子,现在却反过来怪考官,这就是像生不出孩子怨稳婆一样没道理。”张溥也声量渐高道:“太子爷和王爷不信,就自己再批一遍卷子嘛,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本宫正有此意。”朱标拂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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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一会儿,锦衣卫便将几口沉重的大箱子抬了进来,上头贴着盖有礼部、锦衣卫和监试官官防的封条,正是洪武十八年会试的考生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