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昶本就是个纨绔子弟。齐缘望着画作里对自己瞪三眼傻笑的怪物，起初也是满脑子空白，但这件事儿毕竟完全是因他保德宫而起。

因为对吴二口和田沫的愧疚，他硬着头皮在坚持着继续看。又过了一会儿，他满脑子又蹦跶出食之祖地，怪物，海眼，血盏这些他异常熟悉记的词汇。这些词汇反复在他的脑海里，与这些怪物画像不停碰撞着，发生着奇形怪状的组合。

“都不对，这三张画太抽象了，有好多细节根本没有。咱们不可能凭借这样的东西，去知道70年前吴大口到底想到了什么呀。”

“抽象。”

又从田沫的那个词里突然有了些联想。也随着那些联想齐缘问吴二口。

“吴爷，你大哥当年看这话用了多久便有了想法。”

“很快，比你们都快。我哥要是活着，我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说不定我现在还喝着青岛啃鸡架呢。”

“那既然他悟的那么快，那么他能看清细节吗？我感觉不能。又或者你说的那幅画作，重点根本就不在细节上，咱们一叶障目了。”

说话间，齐缘将吴二口绘画的三张宣纸一一拿起来重叠在了一起，又打开灯光，借着光影仔细对比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发现吴二口的绘画水平是真的烂透了，明明是一样的怪物，三张合在一起却好像个八臂的哪吒那般线条混乱。

这三幅画儿虽然奇烂无比，不过当这三张画卷重合在一起后，有一个地方的特征却几乎完全一致的贴合，那便是他们的眼睛。画像里三只眼睛全部高度重合，在一起略微呈现一个小字或者木字的形状。

“眼睛。”

齐缘望着这最让他感到震惊的特征，猛然想起了自从他来到狗王店扛起保德宫这个家后便遇见的一切。想起了三只眼睛的白玉驹，三只眼睛的狗王，三只眼睛的火攻兽，三只眼睛的小白娘娘。

凡此种种。齐缘意识到三只眼睛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是一个明确的标志。真麟角确实是地下之物，它应该也和那种蓝色的水晶之类伴生在一起。

有那想法，齐缘提起毛笔，将那三只眼睛的形状摘抄下来，交给田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