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小语穿着一件血色衣裙,披一件黑色披风,黑沉如墨的披风上锈了个红色白边的“僵”字。
她一张杏脸润若玉脂,一双弯眉淡若远黛,美丽的胚子上比常人多出一道血色眸光和深色眼影。如墨的鬓发横插着一根银钗,边缘却是个狰狞骷髅头,令她看起来又妖娆又鬼魅。
谢小语这声“生死存亡”,话里话外带着邪邪的笑意,小尖牙都露了出来。
没想到宇文泓面色不变,一改往日轻松潇洒的模样,满脸肃然地走了进来。
“踏踏踏”,宇文泓每一步走得很慢,走得很沉,眼睛始终盯着谢小语,眼神显得温柔,凝重,又复杂。
谢小语:“......”
故弄玄虚!
宇文泓也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地来到了谢小语跟前,然后在谢小语的注视下,手掌一翻,四个指甲盖大小的仰天张嘴蟾蜍雕像被扔向血池四角。雕像在空中迎风而涨,落地时已有一人高。
宇文泓将四块中品灵石扔进蟾蜍口中,下一刻,一道金光结界冲天而起。
谢小语只觉一片金光将自己和血池全部笼罩了进来,自己便对外面彻底失去了感应。
装神弄鬼!
谢小语倒是没慌,她不相信与她实力相似的宇文泓敢在此地起什么歹心。这里可是用地脉传送法阵直连炼尸派大本营的城主府后山,旁边还有个充盈的血池,真要动手,谢小语自信可以把宇文泓按在地上摩擦。
宇文泓在谢小语面前站定,刚开始也不说话,而是看了谢小语半晌,接着才徐徐说道:
“小语,我宇文泓光明正大喜欢你,不顾父亲反对追求你,以前也许说过一些玩笑话,但都是为了讨你欢心。今时今日,我必须得把我得知的一些情况完完整整告诉你。我对太清天发誓,接下来若有半句虚言,定叫我天魂归天。”
谢小语皱眉,神色终于慎重了起来:
“你来真的?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可知你父亲背着你做了什么?你可知你们马上大祸临头?”
宇文泓盯着谢小语,将谢无僵铤而走险嫁祸给天心宗的种种行为一一道来,说法竟然和孔颖达差不多,而且似乎得到高人指点,对动机、地点和行为分析得更加透彻,结尾时更是低喝一声:
“所以说,伯父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如今天心宗不仅没有被一棒子打死,反而嫌疑越来越小,只要太学院缓过神来,下一个目标定是你们!”
宇文泓每抛出一个证据,谢小语的心就往下多沉一分。
她太了解她的父亲了。她父亲是行动派,无论是因为爷爷的事,还是因为仙门执念,确实有可能做出这些冒险的举动。等宇文泓把话说完,谢小语脸色已经变得凝重无比,但她故作镇定地对着宇文泓冷哼道:
“哼!都是猜测罢了,又不一定真是如此!”
“但起码有七成把握,你敢赌吗?”
“这是我们炼尸派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谢小语冷声道:
“即便真如你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又能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