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汉骂了一句,放下手上的婴儿,朝着双手各吐了一口唾沫。双手紧紧握住。

也没选择继续砍,而是放到了曹县令脖子边上,开始像锯木头一样锯曹县令的脖子。

这当然是有效的,马刀还是比曹县令的皮肉坚硬的,皮肤被一点点锯开。被放在地上的婴儿无助地啼哭。

一股凉意涌上曹县令心头,自己的脖子要被生生锯下的巨大恐惧笼罩他的心头。浩然正气可以治疗绝大部分伤势。可是脖子断了会大大加快他断气的速度。

刘老汉逐渐找回了锯木头的手感,干脆一只脚踩在曹县令的肩膀上,这样更好发力。他的手也不抖了,反而习惯性的闲聊起来。

“县令大人,您去了地府也莫要怪草民啊。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报恩,二来是为了报仇。说实在的,您是青天大老爷,照理说草民不该这么对您的。可是,可是您,你们做的太过分了。杀了我儿,还想要抢走我家的田地,还诬陷老汉我轻薄儿媳。我恨啊,我恨不得剥了你们的皮!”

刘老汉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也越来大,眼里通红,如同恶鬼,手上青筋暴起皮肤都微微发红。

“老汉我也不怕你,你这种人下了地府也不会有告状的机会!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被投入那十八层地狱受那永世的折磨!”

“十八层地狱”的字眼让曹县令的心一揪。他从来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他修得是天下第一的显学,最为堂皇之道。可是失血让他身体冰凉,切进气管里的马刀让他已经不能吸入空气,脑中一阵模糊中好像自己下一刻就真要落入地狱。

不!

曹县令忽然有了力气,没有骨折的那只手猛地抬起抓住了刘老汉的手腕。

“啊啊啊啊!”

这是刘老汉的惨叫。他哪里能想到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曹县令的手如同铁钳,咔嚓咔嚓,刘老汉听到自己手骨被捏碎的声音,痛得惨嚎不止。地上的孩子受惊哭得更加剧烈。老人和婴儿的哭喊交织,让场面变得更加地怪异。

这不久的时间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漫长,刘老汉挣开曹县令的手的时候,曹县令断气已经有一会了。刘老汉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用自己那只完好的手,努力掰开了虽然死了却还是像铁钳一样的手。

刘老汉看了眼自己的手,已经被掐成了乌紫色,扭曲变形如同怪异的树枝,因为断了不少骨头,变成了一副平常绝不可能摆出来的样子,并且固定下来。他叹了口气,用好手抱起地上的婴儿,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门外走去。

路过林凡时朝他鞠躬感谢:“多谢恩公。”

不过林凡完全听不到了,在确认曹县令断气的那一刻他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