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蜘蛛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只要她在他们身边一分钟，他们就多危险一分钟。

郑丽娜的话实在是有点绕，刘帅理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蜘蛛把你当成了云监控，所以才会一直追着我们打？”刘帅站起身来。

郑丽娜点了点头。

这个比喻很抽象，但大体的意思是对的。

“那这跟你摸着的腿毛有什么关系？老郑，你先放下腿毛，云监控的事情我们慢慢想办法。”刘帅的语速很快，生怕慢了一嘴蜘蛛突然抬腿把郑丽娜的小胳膊给扯断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谈判专家，而老郑像个绑匪。

只是人质变成了蜘蛛腿毛，绑匪目的暂未明确。

郑丽娜抬头看向蜘蛛，蜘蛛恰好低头，撞上了她的目光。郑丽娜对它冷冷一笑，随后挪开了视线。

“其实……我已经死了，对吗？”郑丽娜看向刘帅，忽然道。

她的确丢失了很多记忆，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了，但她也不是傻子，车上众人不愿亲近的态度太明显了。

记忆中她的学生不是这样的。

在模糊的记忆当中，她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能和学生打成一片，课余时间甚至会和他们互相分享零食。

可什么时候变了呢？

大概……是她死了之后吧。

对啊，谁不害怕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呢？这听起来很恐怖不是吗？

刘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郑丽娜虽然是问，但语气已经表达了她是带着答案的，就像很多次数学试卷讲解，她问他“你觉得这个选项对吗”一样。

“刘帅！”郑丽娜轻轻叹息一声，语气突然抬高，变得欢快。

“嗯？”刘帅抬起头看着郑丽娜。

“等祝浩歌醒了，你告诉他，我没有忘记作为老师的职责。”

郑丽娜看向刘帅，大雨中，她的笑容十分明快，像是已经跟世界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