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密密麻麻挤了数万名囚犯。
这些人一看到渔阳怀治,立刻安静下来。
渔阳怀治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神色各异的面孔。
“今夜,诸位就要赴汤蹈火,为整个沧溟大陆去驻守赤地了。”
渔阳怀治语调铿锵,语气缓慢。
“十年绝地,不知有多少刀山火海,多少鬼门关,在等着诸位奔赴。”
“在场的诸位,多半都是要葬身其内,含恨而终的,想必诸位都心知肚明吧?”
数万面孔神色各异,有的像被踩中七寸,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有的平静无波,冷静观望。
沧溟大陆历次戍守赤地的修士,仅第一次是以修炼资源招募,结果全军覆没。之后再难招到自愿前往的修士,即使酬劳翻倍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将各域的囚徒发配过去,充抵守卫。
“说起来,自魔祖分身三万年前被封印,已不知有多少修士魂丧其内,诸位也不过是沧海一沙砾,聊以充数罢了。”
“虽说十年后若幸存,既可得豁免,过往罪行一笔抹杀。但要想走出那绝地,却至少要修至大乘境!”
“泱泱三万年驻守,诸位可曾见有人走出过?”
渔阳怀治不急不徐,侃侃而谈。
“打渔的!少在这装腔作势,有什么意图直说!”
有人不耐烦了。
渔阳怀治勾了勾唇角,并不动怒。
“本世子今日来此,就是要送诸位一条活路,一个走出赤地的机会!”
所有囚犯都耐着性子,双眼眯着贼光,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就名利加身的小子,要对他们耍什么花招。
渔阳怀治顿了顿,声调蓦然拔高:
“听好了!此次戍守沧澜二世子将与诸位一同前往,并在赤地历炼十年!”
“十年后,若二世子安然归来,我沧澜王府许诺在场各位,每人十颗神域阙珠!”
船舱内倏然一静,随后冷嘲声迭起。
“沧澜大世子这是糊弄傻子呢!我等白板寡人,上下无靠,怕是十年没到头,就先祭了魔祖,阙珠?画纸上烧给我等吗?……”
“就是,谁不知北域穷的叮当响,竟敢拿阙珠画饼……”
“那神域宝贝,怕是翻遍整个沧澜王城也找不出几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