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帝国淮州军这边基本都是步军,只有一万三千余名轻骑兵,一万编入了李患之亲统的龙骧军,另外三千骑兵分散在各军充当统军大将的近卫使用。这种轻骑兵最大的优势是机动能力强悍,对上步兵有极大的冲击力和速度优势,但是一旦被这种重型弓箭手盯上,那就是极其危险的事情,骑兵在冲锋过程中无法轻易转向,面对铺天盖地射来的箭雨,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骑兵盾牌进行防御,可是轻骑兵的盾牌一般比较小巧,防御力也没有重甲步兵使用的大盾那么厚实坚固,一旦遭遇这种特殊重甲弓箭手的攻击,那必定是损失惨重。
骑兵培养不易,不光是战马难得,能骑马作战的士兵更加的难以培养,没有几年的时间,都无法培养出一个好的骑手,天明帝国朝廷地处南方,战马本就不多,能骑马作战的士兵更是难得,李患之手里这万余骑兵,每一个都被他像宝贝疙瘩似的护着,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他一般不会让骑兵去冒然冲锋,现在听说有对骑兵造成巨大威胁的兵种,他如何能不想要解决掉这个隐患。
好在现在主动权在自己这一边,李患之倒也不急于一时,他思索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叫来唐英婉和萧妙贞二女,三人骑马出了宁城往东而走。走了约有一个时辰,来到东峰口两山夹道之地,李患之仰望山间,但见山坡之上郁郁葱葱,大片的树木林立高耸,九月初秋之际,平整光滑的叶片已然透出浓浓的金黄之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掺杂在仍有大片翠绿的山间,显得色彩斑斓煞是醉人。
那山下有竹,竹有碗口粗细,高有丈余,竹身上有斑斑白色霜渍,一看便是经年的老竹,大片大片生长在两山脚下,延绵不绝直至远方。
李患之在马上定睛观看半晌心中大喜,前些天他带兵围攻岸田弘毅的土湾藩军,便是在这山脚下作战,当时天色已晚未来得及细看,但是借着火光仿佛觉得有些竹林,当时李患之也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他思虑破解远江弓箭队之法,便想到了这些高大的树木和竹林,于是带两名侍女前来查看,现在果然发现这些东西。
李患之纵马向前,沿着东峰口两山间的小路继续向前行去,不时左右张望,查看山上树木及山下竹林的数量及长势,越看越是欣喜,不由向前走了数里之遥,渐渐就要穿过两山之间的拗口。
却忽见前方山脚之下转出一队人马,约有数十人众,一个个手持长刀短剑面目凶恶。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头戴方巾,身穿皂衣,一张国字脸上眉似钢刷,眼赛铜铃,方鼻阔口,一脸黑髭连鬓络腮。此人步行无马,手中持一口锯齿飞镰刀,站定身形朝李患之大喝道:“呔!来人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管杀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什...什么玩意儿?”李患之心神全在山间树木竹林之上,对方突然出现,一声大喝,把他吓了一跳,正待发怒,忽听对方这一套顺口溜下来,倒是给李患之整乐了。
就连两名侍女都掩面笑出声来,心道这剪径的匪徒,废话未免忒多了些,口沫横飞的说了半天,难道是为了逗人一乐不成?她俩随李患之见过的大风大浪也多了,除历王、擒程淦、斩王必、屡败倭桑瀛人的大将,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连那地下河道里的“绿帽僵尸”都被皇太女殿下整没了,就你一个剪径的土匪,算个毛线啊?
她们三个娇滴滴的女子骑在马上一阵发笑,可把对面的大汉整不会了,他单手提着那把锯齿飞镰刀,另一只手摸摸了自己的头,有些发懵的自言自语道:“哪里说错了吗?不会吧,背了好久的!”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三个女子,摇了摇头说道:“原来是几个女子,算了,你们走吧!我不抢女人。”
就在他发怔之际,身旁一名手下赶紧上前一脸谄笑的说道:“大哥,是三个美人啊,就算劫不到财,把她们三个劫回镇去,也能快活一阵啊,哈哈哈哈!”
“放屁!”那名大汉一记耳瓜子就乎在了那名手下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打得那小子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没坐到地上。“老子虽然劫道,但是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他娘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我回去再收拾你!”
“大哥我...”那小子一手捂着腮帮子,鲜血顺着嘴角直往外淌,看着那名大汉满脸的惊恐之色,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大汉大喝一声打断了“住口,别他娘说了!”
他这一巴掌倒是让李患之停下了笑声,李患之饶有兴趣的歪着头看了看那名大汉,娇声笑道:“哎我说那个傻大个,看不出来,你还挺讲道义的,你不想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劫道干嘛?难道劫道就不伤天害理了吗?”
“你知道什么!我劫道是为了招兵买马,杀倭桑瀛人!是替天行道,怎么算是伤天害理!”那名大汉听李患之说他劫道伤天害理,对李患之怒目而视,气呼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