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办法还真是不难,是传说中的易容而已。
贺酆到了之后,王博便派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嬷嬷来庄子上,那老嬷嬷给贺绣见礼后,便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包袱,取出了十几二十个青花瓷盒子,贺绣惊讶于盒子里的五颜六色各种彩泥,另有各种药粉小瓶。
那老嬷嬷请贺酆和贺绣坐在一起,她细细的端详了一番,笑道:“女公子和小郎君本就是亲姐弟,长得已经有五分像了。只是女公子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细长,眉眼之间尽是女儿家的柔美。这些都好掩饰,待老奴试试。”
说着,她先拿了一颗药丸给贺绣含在口中,贺绣便觉得牙根有些麻木,不过片刻的功夫,药丸融化,口中尚有淡淡的药香。趁着这个功夫,那老嬷嬷便拿了笔刷沾了彩粉在贺绣的脸上描画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老嬷嬷终于会心一笑,说道:“好了,给女公子换一身男子的衣裳来吧。”
明珰答应着上前,拿了一件暗紫色银线斗文的裳服给贺绣换上,一直坐在旁边的贺酆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换了衣服,又把未嫁女的发髻散开,梳理顺滑后又把额前的发丝用刨花水梳平,明珰又拿过一根紫色的绸带在贺绣的额上一勒,在脑后打了个结系住。
“真是神了啊!”贺酆终于喘过气来下了榻,走到贺绣的跟前,细细的打量着,惊讶的笑道:“天下竟真的有这种易容神术!姐姐真的成了酆儿了!”说着,他转身从老嬷嬷的手里拿过一把铜镜给贺绣照着,连声说道:“姐姐快看,镜子里的你和我是不是孪生兄弟一样?”
果然是一般无二,真真是孪生兄弟。
贺酆是男儿家,这半年来在庄子里衣食无忧,心情也不错,身体长了不少。贺绣却因为奔波劳碌加上女儿家的身子本就长得慢,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也是一般高了。
“哎呦,这可是难认了。”贺绣笑着看了一眼明珰,问道:“你能分出我们两个谁是谁么?”
明珰笑道:“自然分得出,奴婢服侍了姑娘这么久,姑娘的性格习惯还都是知道的,而且说话的语气同酆小郎也不一样。亲近的人一下就能分得出来。至于那些外人,分不出来才好呢,咱们本来就是要这样嘛。”
贺绣笑道:“这个主意真是不错。是不是以后我每日都要如此装扮一番才能出门呢?”
那老嬷嬷忙应道:“刚才姑娘吃了一粒药丸,那是让牙根儿有些肿的,这样姑娘的下巴就没那么尖了,眉骨这里奴才是用针刺的手法,这些至少能维持几日。只是女公子眼神柔媚,脸上较之小郎君有些苍白,奴用了些彩粉稍微做了些修饰。姑娘见外人的时候尽量少说话,要从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个郎君,不是姑娘就好了。老奴夫家姓金,从今日起会随侍姑娘左右,姑娘不必担心。”
贺绣笑道:“有金嬷嬷在身边,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金嬷嬷重新给贺绣见礼,又道:“九郎吩咐过了,今日姑娘与贺郎君叙一日的话儿,明儿一早请二位去建康城。”
贺绣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明珰,带嬷嬷去休息吧。”
明珰答应一声同金嬷嬷一起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贺酆便拉着贺绣的手臂,姐弟二人坐到榻上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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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贺酆来是祝叟做的驭夫,原本贺酆说天气寒冷让他留在临州城休息的,可他不放心,非要来看看。
见到祝叟,贺绣不由得又为百灵掉了些眼泪,倒是祝叟劝了她,说九郎派人用了上好的棺木装裹,又给了些金叶子,并让他在庄子里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