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东雁的时候,想到陈东雁是去请太医的,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妥当。
再去看采焕,她虽然没有哭出声,也没抬头,拿着帕子擦眼泪,但陈鱼容就知道,她还在害怕,抽抽噎噎,那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陈鱼容看的心烦,对采焕道:“你去主殿给我拿一件披风过来,速度要快,一会儿太医来了,看到我穿成这样,有失体统,你若在太医来之前,没有把披风拿给我,先不用陛下处罚你,我就要处罚你了。”
采焕一听,哪里还敢抽抽噎噎,鼻子一吸,转身就朝着凤紫宫的主殿跑了去。
耳边没有闹心的哭哭啼啼的声音了,陈鱼容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她沉住气,等待陈东雁。
陈东雁是去太医院请太医,采焕是回主殿取披风,纵然陈东雁的脚程快,却也赶在了采焕后面,等陈东雁带了太医过来,就看见陈鱼容披着厚厚的毛领披风,站在东篱阁门前。
陈东雁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眼神凉凉的从陈鱼容的身上扫过,外人面前,他还是向陈鱼容见礼打招呼,之后带着太医进去。
陈鱼容却是将门一挡。
陈东雁眼神骤然变得阴沉,他冷冷地看着陈鱼容,还没说话,陈鱼容先道:“我有话问你,让太医先进去就是了。”
陈东雁只得先放了太医进去,等太医完全进到门里面了,陈东雁这才对着陈鱼容问道:“姐姐你想说什么,快点说,我还要进去的。”
陈鱼容没好气:“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太医不是去了吗?燕宁只是受了一巴掌而已,又不会死,再说了,里面还有陛下呢,你进去了也是守在外面,那你不进去也没什么关系,但姐姐却有天大的事情要跟你确认。”
陈东雁在听到自家姐姐说‘燕宁只是受了一巴掌而已,又不会死’的时候,心中翻腾出一股十分尖锐的情绪,若她不是他姐姐,他会为燕宁还她两巴掌,让她好好尝尝打一巴掌不会死的滋味。
可她是他的姐姐,他便什么都不能做。
他心中的怒气极盛,却不发作,只绷着脸,问道:“姐姐想确认什么?”
陈鱼容说:“你和陛下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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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一直在一起,先前陈东雁去了一趟凤悦宫,回来后这才跟在君王身边的。
但陈东雁没提这件事情,只说道:“是的。”
陈鱼容问道:“那你和陛下,刚刚看到了什么?”
陈东雁心里冷笑,面上不缓不慢:“姐姐觉得我们能看到什么?”
陈鱼容说:“你别阴阳怪气,这关系到姐姐的安危,你要好好回答,刚刚你和陛下看到了燕宁受了一巴掌,除此之外,还看到别的了没有?”
陈东雁心说,你对燕宁做的事情,他们三个人全都看见了,除了那一巴掌,还有你故意摔坏燕宁的簪子,又让燕宁给你下跪磕头。
原本作为亲弟弟,这个时候应该实话实说,让自己的姐姐好早做打算。
但陈东雁觉得,这也许是个机会,让自己的姐姐,彻底被驱离出宫的机会。
以她这种又作又蠢的性子,再呆在宫里,早晚会自己把自己作死。
她既不适合皇宫,那还是趁早离开的好,陛下对她无心无情,她非要强行留在宫里,只会是蹉跎一辈子。
她这次的事情虽然做的过份,但陛下看在陈家人的面子上,看在父亲的军功上面,也会宽恕她一回,最多让她受些皮肉之苦,不会要了她的命,从此之后,她离开皇宫,找个良人嫁了,也能安度一生。
陈东雁说:“我若回答有,姐姐该如何?”
陈鱼容心底猛一咯噔,她想着,陛下什么都看见了?
她这个时候有些慌,伸手去拉陈东雁:“东雁……”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陈东雁就反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往东篱阁门内拉:“姐姐,燕美人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也去看看情况吧。”
不管是陈东雁的语气,还是陈东雁的动作,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陈鱼容完全无法反抗,就被陈东雁拉着进了东篱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