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面面军旗在西域楼兰古城中迎着劲风猎猎作响,天机大帐中的气氛也十分凝重。数名将领簇拥着正中一个干练威严的中年军人一起查看着布防图,这名中年劲装军人便是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慕云华!
“元帅,斥候来报,在南面的丝绸之路上又发现了一支部队,数量约五万人,以日行三十里的速度向着我方前进。”
“嗯,那加上昨天发现的居中的一支十万人的部队,现在仅敌军的直属军队就一共有十五万人向我西域边陲来犯,相信陆伽这一路扫荡而来,仆从军只会更多,命斥候再探!我军部署如何,援军行进到哪里了。”
“禀元帅,锦衣精骑已分三路进驻前方大营,西南面张守廉的三万人马正在向虎跳峡大营前进,协助我锦衣一部防守,北面亦是如此,三万人马明天将进驻鹰鸣谷,以防北面那条丝路有敌人来犯。其余西域各部驻军正协助我军撤离当地的平民,但是毕竟事出仓促,还是有许多村落没有撤出。”
“嗯,人马还是太少了,希望其他的部队能快点进入驻地,如果敌人在北面丝路还有五万人的话就一共二十万人了。”
“元帅,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属下以为,我们两个多月之前放过去的那名王子和手下才是这场战事的关键,敌人完全就是冲着他们而来,元帅您当日若是将他们扣留,也许我们……。”
“此事不必再多言,你以为你想得到我就想不到么,我们放过去的那人是陆迦帝国王子乌利亚斯·凯撒,他可是持有先帝信物的人。先帝之前就和西域陆迦帝国的皇帝有过盟约以求两国永世交好,其中有一条就是要我们保护凯撒王子的安全,那名西域王子也确实手持信物来到我清川求援,先帝甚至将随身的玉佩都给了陆迦先皇作为信物,可见这个盟约的重要性,此事关我清川的威信,不必再多谈了!”
“是。”
“这战端一开人命如草芥,敦促其余各部驻军一定要在开战之前将我清川子民尽数撤离前线,完成护送任务后进驻楼兰古城。”
慕帅又仔细看了一遍布防图,便自顾走出帐外,其余将领相继鱼贯而出。大帐外寒风瑟瑟,鲜有绿色,有的只是一列列整齐行进的军士。此时楼兰城中仅有万余慕帅亲卫队驻守,其余大军已经开拔奔赴前线龙怒大营。慕元帅走上一处岗楼向远方眺望,今日天空晴朗,就连二十余里外镇守正中丝路的精骑前锋营也清晰可见,两处大营之间还有一道黄沙向着楼兰袭来,正是一队归来报信的骑兵,看到这队人马慕元帅心中一惊:现在不是斥候归队的时间,怎么会有人回来。当下也不多话,翻身上马招呼其余将领一起前往查探。两方人马不多时就相遇了,“吁”的一声勒住马后,元帅的眉头一皱,一阵浓重的血腥气从对面士兵那里传来,只见来报的十人竟人人带伤!
“禀元帅,我先锋斥候两队二十余人与中路敌军遭遇,敌人,敌人根本没有询问便直接发动了攻击,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回来!”说话的斥候队长也是在马上摇摇欲坠,显然是受伤不轻。
“什么!刘将军,即刻传令下去,剩余锦衣骑马上开拔进驻龙怒大营,另差人再去催促三路援军,三日之内必须到达前线,敢有违令者斩!再放信鸽立刻飞信传书西域各州,沿路上禀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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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
此时的帝都已经风平雨静,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许多人都到街上来散散心,不少小商小贩也出来售卖一些小物件维持营生。在望江楼门前,一顶花轿伫在那里,外面摆着一口大缸,缸内正是那长江龙鲤。
“小姐,龙鲤已经抬出来了,请您过目。”
“嗯,不必啦,直接抬回去吧,多谢掌柜的啦。”慕凌霄在轿内说道,言罢便起轿回府了。掌柜的恭敬地目送着她离开,然后不经意的向楼上一瞥,一个人影也向他挥手致意一下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此时掌柜的才长舒一口气,知道这件事办妥了。
而此时,二皇子陈飔澈却在自己的宫中独自对月饮酒舞剑,往日都是慕凌云来一起小酌,或闲谈,或比试一番,或谈论军国大事。今日慕凌云出征,龙骑禁军大权旁落,旁落的还是自己的太子皇兄,陈飔澈在感到无聊寂寞的同时也萌生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本来太子就对自己猜忌多日了,现在一起拱卫京畿外城的龙骑禁军也归了太子管辖,有了与羽林卫分庭抗礼的资本,况且身边还有那个狡猾的赵丞相出谋划策,父皇也对此事撒手不管,似乎只要不勾结外敌或者手足相残就不打算理会了,而自己现在却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陈飔澈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了这皇城之中,逃脱不得。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小如履薄冰,礼待长兄都抵不过别人的几句谗言啊,难道但凡帝王贵胄之家都摆脱不了这种宿命么。”在感慨之余,陈飔澈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拿起身边佩剑便舞了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皇城大内之中一直十分清净,也不怕有人来打扰,陈飔澈越舞越起劲,直教人感觉一股不屈的剑意从太和宫中升腾而起,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