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脆响传来,刀剑再一次相击,不出意外这一次吃亏的还是怯那不花,本就修为不如对方再加上有伤在身,能够交锋两次仍旧立于不败之地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侯品修士虽然一开始诧异于怯那不花居然能够挡住自己一剑,但是再次交手之后也是看出了敌人的后劲不足,明显是靠着一身蛮力来尽力抵抗自己的剑锋,这种时候他怎么会不抓住时机痛打落水狗呢。
为了尽快结束战斗,清川的侯品修士对着怯那不花发起了愈发凶狠、凌厉的进攻,长剑一撩、一刺之间更是令怯难不花险象环生,越来越疲于应对,不一会身上就又多了几道伤口,而反观对方却仍旧游刃有余,之所以还在周旋也不过是怕怯难不花困兽犹斗导致自己受伤罢了,而此时双方的差距如此之大一是因为修为、状态的区别,二也是因为两人武技的不同。
清川和王庭的将领修习的武艺多是用于陷阵,往往都是大开大合的攻击套路,毕竟在战场上面对众多的敌人只有用高超的修为配合上效率最高的进攻手法才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自己活下来的几率才更大,其破境也多是靠战场上的生死一瞬,毕竟作为领军的将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修炼;但是修士修习的武艺往往都是走的术、法的套路,再实用的同时还有大道至理蕴含其中,往往在剑术、剑法中就能有一丝明悟从而跻身下一层境界,不仅看去极具观赏性而且杀力同样巨大。
因此,此时面对清川侯品修士施展起来的剑术,怯那不花只能用手中的弯刀尽力抵抗,虽然他的刀法也不弱但是在对方看来还是蛮力有余而技巧不足了,所以每一次的抵抗几乎都是徒劳无功。怯那不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汨汨地流着鲜血,同时也从他体内带走了所剩不多的体力,再一次被眼前的修士一剑划开自己的衣服后,怯难不花也是借机躲开了一段距离,随后他将左手的弯刀杵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此时的他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品质这么好的软甲?看来你在游牧军中的地位不低啊。”看着面前的‘血人’,侯品修士啧啧地说道,“看来还杀你不得了,兴许靠着你还能解决掉通源城的危机。”刚刚他那一剑直接在怯难不花身上划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但是意想中肠穿肚烂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露出了一件暗金色的软甲,看着眼前的东西,侯品修士也是在盘算着如何生擒自己面前的游牧将领来当作人质了。
这种软甲在王庭中可不是仅靠军功就能够获得的,不仅要求你的军功足够高,而且身份地位也要足够高,二者缺一不可,因此能够有这种好东西傍身的王庭将领无不是非富即贵, 要知道这种软甲防御力十分惊人,几乎都能抵御住清川手弩在极近距离上的一击。而怯那不花因为在两月前围剿翼骑主力的战斗中作战勇猛,他一人就斩杀了两名清川的将军,再加上和骊擎的关系斐然,这才在后续的封赏中得到了这一副软甲,今晚若不是有这副甲胄傍身恐怕他已经身死了,而这副软甲唯一的缺点就是仅仅能够护住躯干而无法保护四肢。
面对着用看到手猎物般的眼神看待自己的清川修士,怯那不花咧嘴轻蔑一笑说道:“生擒?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数了。”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会我看你还能不能硬气的起来。”面对着怯那不花的挑衅,侯品修士冷哼一声再次提剑冲了上去。
然而还不等欺身到近前,他猛然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威胁,接着再也顾不得眼前几乎丧失了抵抗能力的怯那不花,侯品修士回身一剑劈出,但是这一次被击飞的却换成了他。在怯那不花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刚刚还一直压制自己的清川修士直直倒飞了出去,手中的长剑也是碎裂成了几块,接着整个人重重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口吐鲜血坐在地上萎靡不振。原来在危机时刻,王庭的萨满祭司终于是及时赶到,而这名祭司也在不久前踏入了王品的境界,因此才能一击就完全压制了刚刚还大杀四方的清川随军修士。
就在刚刚,游牧大军在城守府内发出了需要萨满祭司支援的信号之后,一直关注着这里战局的骊擎瞬间紧张了起来,自己的安达正在那里率军战斗,骊擎自然知道怯那不花实力几何,如果遇上清川的随军修士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胜算,情急之下他跨上自己的坐骑就要点兵冲过去,而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呼延焯则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骊擎马匹的缰绳,这真是‘关心则乱’。
不过好在的是王庭的萨满祭司在看见信号之后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而且看起来修为境界远超侯品,如此骊擎也是稍微放下心来,放弃了亲自披挂上阵的想法,一直在劝阻的呼延焯见状也是松了口气,若是骊擎真的亲自披挂上阵,一旦有所闪失,自己即便是左大都尉的人但恐怕也难逃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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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城守府内,不仅是刚刚那名侯品修士遭遇了重创,剩下的两名清川修士更是直接殒命在了王品萨满祭司的强大攻势下,顺带着他也将清川的车弩全部击毁了,局势瞬间反转。看着眼前不停呕血地清川修士,恢复过来一些的怯难不花拎着弯刀走到他面前说道:“看,你们清川的气数已经尽了,眼下这种情况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败局,不如你就此臣服,我家王爷最是惜才,不要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修为。”
“呵呵,呸!”然而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弯刀,已经站不起来的清川修士对着怯那不花吐出了一口血痰,“你们不过攻下了通源一城,就敢妄言我清川气数已尽,我们在周遭还有数座重镇,数十万大军,到时候等援军一到你们就会如土鸡瓦狗般尽数伏诛!”
但是听着眼前清川修士的话语,怯那不花最有发言权,他大笑着说道:“援军?你们的援军全是一群鼠辈,不瞒你说,刚刚确实有一波援军从西面过来,但是连个照面都没打就被我们吓退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游牧蛮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和你废话了,浪费时间。”然而还不等他说完,怯那不花手起刀落,清川修士死不瞑目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下,“呵,反正你也没有机会知道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了,王庭的勇士们!杀!”
随着怯那不花拎着侯品修士头颅发出的大喊声,攻入府内的游牧士兵全都发现了自己万夫长不仅没有死还而且斩杀了敌军的最高战力,一瞬间士气大振,很快,湖畔的防线就被攻破了,大量的游牧军队继续向着府内深处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