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在一处云海缭绕之处显出身形。
此刻的他并没戴紫簪金缨飞云帽,也没穿雪浪六爪银龙吐珠蓝月绸袍,更无蓝珠碧玉带,一头白发此刻黑如浓墨。
黑发只是用一根蓝色发带绑着,散在背后,身上穿着一袭简简单单的蓝布袍。
袍子半新。
是普通人家也能穿得上的普通式样和布料。
若是让刺绣或裁剪高高手细看,或许能看出这身蓝袍经过无数的缝缝补补。
缝补这件袍子的人技艺实在太高超了,普通的高手看不出来,对布料裁剪刺绣不了解的人更看不出来。
唯一不变的,是他腰间的那枚陈旧香囊。
此香囊一没刺绣,二布料粗糙,针脚还极疏,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这样的云熠,跟先前判若两人。
并不是说他的容颜因为朴素的打扮有减,相反,添了几分风流恣意,更显惊人。
说他不同,说的是他此刻神情,棱角尽敛,没有任何攻击性,眉眼舒展,唇角留笑,像极了要去见心上人的纯情少年。
云熠所站之地,是神都之巅。
两块被风雨侵蚀得尽是孔洞的巨石立在两侧,被狂风吹得不住地摇晃,似乎每次都只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滚落前面的悬崖,砸向万神台。
云熠抬足,薄唇微动,歌起。
“忆得旧日 青涩且疏狂
醉死梦生 匆匆草草虚妄
阅尽繁华 未曾有彷徨
却未识得 流水落花惆怅
暮止西隅草堂
一人一骑倚辔东边来
花羞玉颜妃羞妆
烟笼月 惊觉夜色将伊藏
万感生 彻宵痴看烛泪淌
欲将心事付丹青
意态总是凝且静
从此相思销骨形
若无琼台大点兵
终生难见俏人影
从此拔剑入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