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圣母,路上遇见受伤的小白兔都想抱回家救上一救。
她也不是嗜血之徒,看见有人一脚踏进鬼门关,顺势给他踹一脚,补一刀。
就算此人就是庄喜口中的恶鬼。
就算有人说此人可杀、该杀。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别人的武器。
若她动手杀人,肯定是因为这人惹到她了,她想杀。就这么简单。
所以,子慕予发现受伤的人不是老庄头,她想悄无声息地退离这里。
咔嚓!
转身之时,她踩断了一根枯枝,动作猛地一滞。
“谁?”警惕而冰冷的声音于背后传来。
子慕予回身,见那人抬起了头。
许是月亮出来了,经雾折射,产生了丁达尔效应。
光,有了美丽的形状,如同一条条水晶柱,从苍穹斜斜射出,碎落在石壁和人身上。
这男人长得真是好模样,就算嘴角有血迹,唇皮干裂,脸上有伤痕,依然显得清雅出尘。
只是……他的眼睛好像受伤了,蒙了一层白膜,显得瞳孔黯淡而浑浊。
“我?”子慕予指了指自己,“就一露营迷路的,告辞。”说完就要走。
就在此时,嗖嗖几声!
十余片树叶像箭头一般齐刷刷钉在子慕予脚下。
“做什么?”子慕予紧握手中的尖锥。
许是听见来人是一个小孩,男人脸上的意外之色尚未完全散去。
“我需要水。”他道。
子慕予挑眉:“你在威胁我?”就凭现在肾虚的模样?
这几片叶子倒是钉得有模有样,只是,男人亮了这么一手,嘴里涌出了一口血,怕是强弩之末,再也使不出第二次。
“我很经吓的。”子慕予补了一句。
男人额头青筋勃起,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怒,气息紊乱:“帮我,我允你一诺。”
虽然原本凤凰坳也没几户人家,但是自从陈甸甸搬走后,没架可打,不仅是古元卓,连子慕予也觉得有些生活有些闷闷无聊。
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还是半死不活的,便想唠嗑唠嗑。
她蹲在地上,拿着手里的尖锥抠泥:“你的一诺,很值钱吗?”
男人轻笑一声,结果却诱发了一阵止不住的咳嗽,连说话也费劲,只是点头。
“让你杀个人也可以?”子慕予侧头道。
男人似乎连呼吸都要忍受极大的痛楚:“可以。但是,我,妻子,女儿不在此列。”
“你有女儿哦?她多大了呀?”子慕予好奇。
眼前这男人如此模样,只要不是整出来的科技脸,伴侣只需略显清秀,后代也不会难看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