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柳娴低下头，诚恳道歉：“对不起。”

楚书黛面色惨白。

沐念对她的意义，不仅是授业恩师，亦是如慈母一般的人，给予她家的温暖。

初来乍到，是师父带着自己接触异世界，读书写字、为人处世、引气修行等等，全是手把手教导。

得知此身的来历，楚书黛有过彷徨和不安，但是师父她始终如一，从未动过夺舍的心思。

战场瞬息万变，沐念以一己之力，拖住两位顶尖强者。

而柳娴当时失了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自爆一魂，也要将两人打入深渊。

当然，敌我她还是能分清的。

但，对方有两个人，而且是有数的人族领袖，没点反制手段和魄力，如何能坐稳这个位置呢。

自爆的灵魂他们没管，不过是其中一魂，没意义。

还有就是沐念这个“叛徒”，如果让她跑了，这辈子怕是白活了。

于是乎，绝仙派的掌门和黄泉天府的府主，以及九泉殿的殿主，三人齐齐跌落深渊，从古灵世界彻底消失了。

除了结果，事情的经过通过水月镜，楚书黛都看到了。

讲真，如果不是打不过，她肯定要讨个说法。

如果柳娴当时没那么冲动，师父也不会……

不过，看到她那红肿的眼睛，楚书黛哪怕心里有气，却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换位思考，恐怕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事已至此，只能相信孙阎了，希望他能带着师父逃出来。”楚书黛勉强笑了笑。

既然选择往深渊跑，肯定不是去找死的，孙阎又不傻，或许他真有逃离深渊的办法，总不至于把希望寄托于运气吧。

走运到重回惊鸿大陆……

闻言，谢昕桐喃喃道：“所以，弟弟没死，对吗？”

柳娴点头：“他没死，还活着，只是……”

只是被囚禁，出不来，永生永世。

谢昕桐呆呆地看着水月镜，即使那上面布满了裂纹，只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不多时，她忽然笑了起来。

“呵……哈哈，区区深渊，只要再找到一个源初仙灵，逼着祂祭天改变规则，一定能救回弟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