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这个人平生最不喜假话,却又喜欢别人对他吹牛拍马,行事诸多矛盾,分明是年少轻狂,心性未定所致。”傅衡阳摇头惋惜,“可仔细想想,他当时年纪不过十八,若是能活到如今,成就决计远超当年……天妒英才,可惜,可叹。”
方多病跳脚:“我师父没死呢!他说不定只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了!”
傅衡阳摇头:“绝不可能。李相夷那般自负才华,要他隐姓埋名,除非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可以他的傲气,若沦为废人,定然宁可自绝经脉而死。”
方多病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这样,只有哑口无言。
李莲花刚一回神,就对上了纪公子担忧的目光。
他随意勾了勾唇,默默从腰间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
“我没事。”
“有要客在,就恕纪某不远送了。”
酒过三巡,纪公子将喝得醉醺醺的方多病交给李莲花,拍了拍故友的肩膀,低声道了一句:“保重。”
李莲花回以微笑,“你也是。”
一路上,方多病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全是李相夷如何如何。
他听得可笑,待到了武林客栈前,便拍拍他的肩,“到了啊,方大公子。”
方多病踉踉跄跄迈进客房,倒头就睡。
李莲花摇摇头,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
李莲花退出房间,将门带上,却没有回隔壁自己的房间,而是向外走去。
叶姑娘屋里的灯黑着,也没有声息。
她也许是回了莲花楼。
客栈大堂里依然热烈非凡,醉酒的热血少年们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这四顾门复兴大会本就是一桩武林盛事,连少林掌门、武当道长、丐帮帮主都受邀前来祝贺,希望加入四顾门,借此有一番作为的青年才俊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由于复兴大会的时间恰好紧跟着肖乔大婚,先前大家因着对肖乔二人评价不一而略有隔阂。
有人是备了重礼真心道贺的,有人则是被家中长辈带来不甘不愿的,还有人只想参加四顾门复兴,压根不想去赴婚宴,又担心上来就不给新门主面子,将来在四顾门里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