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露出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情,悠悠叹息道:“真正牵制你的是你自己的心。”说罢,不等陈文杏继续说话便又说道:“既然到此,便赴这一趟约又有何妨。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确定。确定完我便带着两个小孩离开。”
很多话他们二人之间还是没有说出口,王寅帮陈文杏太多,多到陈文杏心中都生出了愧疚。王寅明白陈文杏的心意,便不过多勉强只是点到为止的提出来。
陈文杏没有对王寅说出一同离开,便已表明他的心中还是放不下某些,而王寅知道真正牵制陈文杏的就是端坐于大殿主位上的上官红。
待到只剩上官红和蚩鸿二人的时候,蚩鸿也向上官红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容忍王寅?他是很厉害,但也没有无敌于天下。”
上官红说道:“单独一个王寅的确不算什么,夏侯家主便能对付,但若是再加上陈文杏呢?”
蚩鸿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不能阻止他吗?”很显然他知道陈文杏和上官红之间的感情。
上官红眼底闪过同陈文杏一样的阴郁,叹道:“他确实欠我一些东西需要讨回,但我不想用在王寅的身上。”
蚩鸿理解地点了点头,尘世间人情债最难还,但再偿还的人情债,也是会有偿还完的时候,“你请他喝酒又是何意?恕我愚钝,看不透这里面的事情。”
上官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示弱,这也是他的意思。”
蚩鸿了然地点点头,他知道上官红说的那个“他”就是其背后的那个人。
入夜,有月。
上官红身着红衣与蚩鸿早早地来到了观蝶楼安排一切,随二人同来的还有一人,蚩锋。
手中握着大刀的蚩锋。
蚩锋陈文杏认识,蚩锋手中的那柄大刀陈文杏也认识,在蓬城那一夜蚩锋就是握着这柄刀,提着装在袋子中的三颗人头出现在陈文杏的面前。
紧随其后的是,共同前来的还有云律道人和夏侯枫林。
陈文杏和王寅走入观蝶楼的时候,月已当空。
王寅先开口道:“恕罪,来晚了,来晚了!”
蚩鸿笑了笑,客气道:“不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