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杯口碰在唇边,欲喝不喝。
他这才发现,这唇,比几年前的那个夜黑风高的深夜更红了,比上午听课时看到的也更红艳欲滴了。
他也回过酒杯来,很干脆地喝了一大口,因为他觉得口渴。
一喝下去,他就后悔了:这样,不是显得自己酒量很大吗?哪有谦逊的风度?况且,人家女主人还没喝,你就心急吃热豆腐,不是显得你想酒喝,没喝过酒?口馋?一副穷酸样?
“你说,谁更漂亮?”她这才把话说出来。
“这个——当然,是您更漂亮!”他看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出俏皮的模样,紧绷的神经有所放松。
“怎么个漂亮法儿?”她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瞄着他。
“这个嘛,这个,那当然……”这应该怎么说呢,才能让她满意,又不会觉得自己有奉承阿谀之嫌疑,也不会让她难堪,做到客观、真诚,还真有难度,他一下子无法开口。
“好了,边吃边说,忘了大事儿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吃永远是排第一位的。”她举起了筷子。
“好香啊,哇,你们家的粉干怎么这么粗呀?”没吃,先夸奖一番再吃。
“什么粉干,还粗?这是面条!”她赶紧纠正。
“不对吧,圆的就是粉干,扁的才是面条吧?”他被她搞懵了。
“你尝尝就知道啦!”她边绞上面条,边往嘴里送,含含糊糊地说道。
他夹起粉干,小心翼翼地嚼断,他知道,吃快了容易把汁液溅出去,溅到自己眼睛事小,溅到她的脸上事情就大了。
“咦,怎么是甜的?”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不可以是甜的?没吃过吧?”她肯定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