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想,“会不会像钟晴偷听偷看邦宁老师和秀美嫂子在这屋里偷情一样,也偷听偷看我和钟晴的有时纯洁有时暧昧的对话呢?如果他,或者她,看见了自己被她拥在怀中,会做何发挥呢?”
一阵寒意袭来。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皮本像一池吹皱的春水,被突如其来的西伯利亚的寒潮吹过,咯吱咯吱地迅猛地冰冻上了,硬得像铁一样青。
空气凝结了。
他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溪流声。
根据小时候肖建华告诉他的经验,他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妇人。“长舌妇?”他的冰又厚了一层。“瘦女人?乱泼脏水和在他俩面前吐浓痰的瘦女人?”一想到这女人的嘴脸,他知道今天凶多吉少,这瘦女人,肯定是钟晴的死冤家,被她抓住了把柄,还不往死里整?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好地聊聊学习上的事情,多好!怎么东拉西扯,扯进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禾草屋?她已然有诸多的暗示,你怎么还不醒水?莫非真是心内暗中有着某种渴望?
他后悔死了,呆在学堂多好,偏要多出这样一件怎么吃力也难讨好的事情。
短暂的凝结很快被钟晴打破。
她肯定是猜透了他的心思,竟越发大胆起来。
她亲他的耳垂,他的脖颈,闻他的乱糟糟的头发,鼻息像灶膛的风,在吹化他寒冷的脸面上的冰。那轻巧的鼻尖,像食蚁兽的灵动,一颗颗地蹭去了他颈项上的鸡皮疙瘩。一切都那么轻柔,如早春的风拂过还未褪去的冬衣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