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又走神了?不然,我又要快走了。”乌拉摆了两下快手,装作要快走的样子。
“啊,就说刚才这个体育老师啊,她叫冯华,她的闺中密友,名叫裘乐音,是我们学校的工会主席呢,这个人呀,说出来你都不信,自己有老公,还跟别的男人睡。你说,这样怎么能为人师表?”
“你看见了?”她一脸的不屑,好像他造了主席的谣似的。
“她的老公我见过,她的男人我也见过,但是,那种事情,怎么能看得见?”他也听说过抓贼抓赃,捉奸见双的道理,知道了只要别人死不承认,尴尬的就是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死也不敢提起,她还会不懂这个道理?
“那不又变成了无稽之谈,捕风捉影?”
“那可不是,这事儿传得很广的,几乎每个老师都知道,我可能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千真万确。”其实,他也不敢保证,按照刑法上的证据规则,这怎么能成立呢?疑罪从无,也许有假呢,于是,他自然地脸红了,一脸红,他越觉得自己说的可能是假话了,以至于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了。唉,铁板钉钉的事情,怎么那么少呢?难怪这世界是相对的,爱因斯坦也只有《相对论》,没有谁说过“绝对论”,唉,不说也罢。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不会是编的吧?”她翘起了嘴巴,像极了满怀幽怨的少女的样子,虽不是笑,却像一道绵软的阳光,在他的心中激荡起粼粼的涟漪和活蹦乱跳的光亮。
“如假包换!那种事情,走不上正道,怎么好说呢?如果不是你提起——不过,这个裘老师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年纪有你妈大,风花雪月却像十八岁的姑娘,满身都是活跃跃的创造。唱歌哈,跳舞哈,吃饭喝酒哈,当工会主席也只有她最合适了,虽然据说,她初中没毕业,英语的发音比我还差,我只学了三年呵,竟然只教英语,大家的意见是,只有英语可以糊弄人,语文数学物理化都难对付,毕竟,英语没有标准,谁又懂谁的懂哈,要标准,放磁带,哈哈。”然而,她没有笑。
“哈哈”,他又笑了两声。她仍然没有笑。
“嗯?”他碰了碰她的肩膀,“不要这么严肃嘛,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