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没有早自习,上午九点才开始上课,所以,住校生普遍都起得很晚。
许欢仍然保持着早起的习惯,通常不到七点钟就起床了。在室友们还流着口水做梦的时候,他已然在操场上跑步、练单双杠了,如果晨练的人少,他还会打打形意拳的套路。
这天早上,看操场上没几个人,他就耍了套崩拳,打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刚练完收势,就听见身后有人说:“你这是在练什么拳吗?看着打得好像挺有劲儿的样子。”
他一回头,就看见黄清芸俏生生地站在身后。
黄清芸也是出来晨练的,多年的体校生涯,加上对身材保持的需要,她还是坚持着锻炼的习惯。
这时,她还叫不出许欢的名字,只是看着他脸熟,知道是自己教的班上的学生。
这个学校老生、新生各6个班,就两个体育老师,还有一个姓曹的男老师,是黄清芸大两届的师兄,两人各带6个班,都是新生老生掺着来。
其实,很多学生黄清芸都是陌生的,甚至跟她打招呼时,她也搞不清楚是哪个班的。
但许欢属于那种在人群中比较引人注目的,所以,哪怕才刚上了一节课,黄清芸也知道,这个人是她班上的。
她太清楚这个技校有多烂了,大多数学生都是在这里瞎混日子。混完了回厂当个工人。除了极少数有想法的,或者挤破脑袋想留校实习的,基本上看不见有上进心的。普遍是刚来的时候,老实几天,后来就抽烟、喝酒、谈恋爱……
在黄清芸心里,这种破学校,就是个染缸,提前将一帮年轻人,给染上社会色,而且是社会的灰黑色。
所以,她很惊讶,居然还有学生会这么早来晨练,而且,还在这儿像模像样地练拳。
“美女,早上好呀!”许欢见是黄清芸,就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我这是在瞎比划。”
许欢神态中,有种不作伪的随意和从容,这让黄清芸进一步感觉到,这个学生的与众不同。于是,她就故作严肃:“什么美女?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的老师。”
“老师,只是你上课时的身份。美女,才是你24小时的本质。”许欢一脸真诚地说着俏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