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盯着玉冠和玉簪看了看,“这礼物过于贵重了。形制也似是郡王之用。是早准备给别家的礼物么?”
敖麓轻笑一声,“道长常在祭酒大人俗身旁,竟然也学了鉴别的能耐。的确是郡王形制。不过这形制并非自你人道而来。乃是我龙元便有这样的形制。那时龙族以此玉冠来束缚鬃毛,方便施法。不过是被尔等人族修士学了去。又传到了世俗界罢了。”
杨暮客细细打量了下符文,“贫道带着这玩意招摇过市,不算逾礼么?”
敖麓点头,“不算。礼冠形制只要不是官帽和冕冠,便不存在礼制问题。”
杨暮客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而后一个婢女又拿着另外一个托盘上来,是一个纱巾布冠。金线缝制,镶着一块蓝宝石。最后一个托盘,是一顶皮冠,皮冠之上穿着玉珠玛瑙。这玩意也叫皮弁,端得晶莹闪亮。
杨暮客瞬间觉着被闪瞎眼了,败家,太败家了。
之后敖麓又给杨暮客介绍了一遍流程,此回请来主持加冠礼的是国神观主持,粟岳国师。到时杨暮客以尊师相称即可,若说不出口,也可叫方丈。
杨暮客无所谓的摆摆手,反正他管那俗道方丈叫一声尊师,折寿的是那方丈,他在意个屁。杨暮客现在最不在乎的便是面子。面子跟体面不一样,叫一声尊师端得体面。让人说不出错来。
细细听完了流程,杨暮客心中模拟了一遍。这也算是他今生的一件大事儿了。生怕出了丑,丢了人。
小主,
青姑娘昨日又做梦了。
梦里来了一个女神。告诉她,勾引那小道士,与勾引凡人不一样。
卖弄凄惨那道士只会处置前后因果,因果了却,便再无缘。卖弄风骚更是不行,那小道士一心修行,卖弄风骚只怕是他会把青姑娘当成修行之路的绊脚石,要么一脚踢开,要么拿来磨炼道心。决计是不会动心动情。
女神告诉青姑娘,相遇便是缘分。要勇敢地上前去告诉那道士,会挂念道士。自此之后你青姑娘心中再也装不下别人,此生只为他而活。要动那痴缠之心。
这女神江面上男欢女爱看得太多了。女神已经揣摩透了这杨暮客的性情,也揣摩透了青姑娘的性情。这俩人,只要有一个交集的机会。女神相信,她定然能撮合出一段孽缘。
青姑娘梦醒,她信这女神的话么?信!而且笃信!这女神教给她的法子,青姑娘思量后也明白这是最有用的法子。
时间来至正午。午时未到,游船上已经宾客满堂。小楼坐在最高处的观景台上,戴着面纱看着台下。
给杨暮客加冠的长辈不是小楼,这是小楼提议的。毕竟小楼是女儿家,也不是杨暮客的血亲。杨暮客修道,由一国的国师作为主持之人,要好过她这义姐。
焰火声声响,花儿朵朵开。
加冠礼起初要祭拜亲人先祖。小楼竟然准备了一块牌位,上面刻画着尊师归元道长。三叩九拜。
而后祭祀天道,杨暮客此世间无父无母,他尤其敬重天地。跪地磕头,焚香祷告。
来至道祖画像之前,粟岳没有长篇大论,只是讲述了吉时已到,良人可戴冠,自此可成年任事。
玉冠戴上,纱冠戴上,皮弁戴上。粟岳将那玉簪插入杨暮客的发髻之时。
山头火化作灵炁入体,肾脉催生肾水,滔滔不绝去扑灭大火。
杨暮客眼底一道绿光闪烁,欲望自此而生。杨暮客明白,雀阴醒来之日不远了。跪着可不敢起来,否则就要丢丑。
钟声悠扬,众人看着那衣着单薄的小道士跪坐在道祖像前。多虔诚的道士……
青姑娘看着欢快地吹起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