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持节令号召众将士披甲准备迎敌,城外的异象是愚公军抵达的前兆。大可道长前去阻拦邪异瘟炁,守卫军阵万无一失,才不枉道长行科显法。
在城外阻拦瘟炁的杨暮客察觉到了身后军阵的萧煞之气,引来助阵。
遥遥看去,雪原尽头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移动。那是一队持刀兴冲冲的人。天寒地冻,却衣着单薄。赤脚踩着白雪,趟开一条向前的道路。
城中做好防瘟措施的先头部队整齐有序地出城。
夜里城外的道士如同夜空中的明灯一般,这些守军将士心受鼓舞,步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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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来的太子站在城头高叫一声,“好!大可道长果然道法艰深。护我郡城不受外邪入侵。”
诸多官员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外一幕。
若是被此邪气与瘟炁奇袭,军阵是否会受挫?无人得知,但军阵的萧煞阵势想来不会被轻易击破。只是重整旗鼓要花上些许时间。
李沧海传令,“火器营列两旁,重甲居中。成蟹爪阵迎敌。”
“得令。”
传令官抛射烟火。夜空中瞬间明亮如昼。
火器营嘿哟嘿哟地把重炮推到前线,装填火药,准备发射。
杨暮客见瘟炁已经被军阵的煞气抵挡在城外,此时当是功成身退。拧身抓住季通的后襟缩地成寸,离开了荒野。
愚公军组织前锋稀稀拉拉地向着望山县冲锋。
四里,三里。那城墙越来越近。
风声吹来了防守军的放炮号令,那一声放被火炮的轰隆声淹没了。
红光落在地上,雪地瞬间水雾蒸腾。远一点的被冰雨淋透,冻作举刀冲锋的冰雕。火球中央露出了漆黑的土地。
愚公军的前锋忘却了来意,也忘却了生死。百来人经过三里的雪地来到了重甲军阵前。
重甲军面戴猪鼻,面罩将眼耳遮住,沉闷的踏步声和抽刀声在黑夜中令人毛骨悚然。
上前劈砍,下蹲收刀。后备梯队一轮弩箭放出。缓力后重甲兵再次起身,举刀再次迎敌。
数百人躺在地面,重甲兵快速后撤。有木鸢持夜光灯飞过,播撒香灰。
岁神殿瘟部瘟神赶忙打开口袋,将地面血液散发的瘟炁收拢回来。
此时城墙上太子的亲随已经摆好的供奉案台。
太子扶了扶头顶的皮弁,接过太监递上来的香火。
“秉承天地气运,宣之以罗朝人道。同室操戈,非吾所愿。众神官听吾一言,当正其风,当正其运。望生灵皆有慈悲之心,放下干戈!”
太子的呐喊声随着符纸燃烧夜色里传遍了山野。
被杀气惊走的小兽都山间停住脚步侧头回望。
患愚痴病之人一时间手足无措。
灵炁加身的太子被削去了两年寿数,他愤怒地大声喊着,“柴歏!你在哪儿!躲在灾民中间藏头露尾,你的士人气度呢!你的尊贵血性呢!你若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乱军之中!还有何颜面,面对你柴氏先祖?”
得了一箪食的柴歏抽出宝剑,慢慢地往前走。回忆像是潮水,一浪又一浪。却洗刷不掉他心中的悲情。
一身恶孽的柴歏与太子散发出来的功德之气驳接。长长的金色缎带将城墙上与旷野里的二人连接起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
声音被风吹走了,根本传不到城墙那头。
才回来的杨暮客揉了揉眉心,穿过一众官吏,来至太子身边。
“殿下信得过贫道么?”
太子殿下侧头,“请大可道长助我。”
杨暮客四方拱手,“稍候诸位莫要惊慌,贫道定然可保殿下平安。”说罢杨暮客手中掐诀,揽着太子的胳膊出现在了旷野之上。
柴歏再拜,“臣……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气得嘴唇发抖,“起来!”
旷野上宁静无比,杨暮客挥手将柴歏散发的瘟炁尽数打散。绕着太子画了一个圈,走到一旁,静静看着夜空。
太子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近前来!”
柴歏跪着往前挪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