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麟看到了白启君,“怎地,心疼手下妖精性命?那就快快退军,天地大变,不是尔等妖精为非作歹的机会。”
白启君不知这是何人,皱眉问,“你施展天象法术,坏了此地规矩。不怕我等以牙还牙,以此报复?”
费麟呵了一声,“那便试试,咱们都用天象法术,两军对垒,看看是谁先败。”
白启君问她,“你是何人?”
“本神名叫费麟,曾是此间天地之主。”
白启君心中一凛,“麒麟元灵之后?”
“吾亦是元灵。”
西北方横断山上的李窟也飞过来凑热闹,“晚辈李窟拜见费麟大人。”
白启君看到獬豸子嗣来此,拱手作揖。
费麟笑问李窟,“你这看门的,怎就没守好门,讲这些妖精都放了进来?”
李窟蹲坐板正,肃穆答道,“咱可是用的问心之术,这些妖精过道合情合理,”
费麟这才睁眼去看白启君,“你如何过得了问心之术?妖精犯我中州人道,吃人延寿,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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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窟赶忙对白启君说,“君上快快将心刨出来,给元灵大神看看。”
白启君怒道,“尔等何敢如此欺辱本君。”
李窟解释,“这元灵大神亦会问心法,白启君不必怕伤了寿命。让大神看明你心中意,说不得你顺国还有转机。”
费麟笑得慈眉善目,“你这合道大妖却也是个见识短的。獬豸本就是给我麒麟居所守门的门兽,他都会的问心术,本神原是他家主人,又怎不会?”
李窟扭头羞道,“大神这话说得难听。道元之后,咱们各有着落,哪儿还有什么主仆之分。”
白启君面色通红,好似被二者羞辱一般,但情势所迫,他不得不低头。天上的地仙看着他,远处的真人看着他。北境之外寒川里隐藏的妖精看着他。他剖开胸腔,一颗通红的心飘出来。
费麟指尖一点灵光现,定住妖心。
天地间女子声音广传四方,“寒川冰灾,为求生路南下。其心可悯。纵使妖精为祸,罪无可恕,却情有可原。本神罚你去海口守疆,顺国自此不存。汝座下妖精,待气运重开之后,等岁神殿选拔。违人道之律者,自有正法教魂狱处置。汝顺国之妖,要修千年功德,偿还罪孽。”
兮合阳神来至此地手持金锏,“正法教魂狱司兮合,听后大神调遣。”
天上的岁神殿执岁将军来此,“岁神殿执岁巡查将军,听后大神调遣。”
待白启君的心脏回到肉身,白启君看到这些大能都在站了费麟一边,面容铁青,说不出一句话。这世间难道一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么?那占了罗朝北境之地的念头当下显得可笑至极。
费麟伸手一抓,把秃头书生从树林里抓了出来。
“就是你这小东西,带着邪神神意闯到了我梦里。害我做了好一场噩梦。”
秃头书生化作秃鹫,奋力挣扎,“小妖也只是听从主上安排,咱家主上是朱雀行宫祭酒座下行走,天妖金丝鸟,与古神达成协议。小妖不得不从。”
费麟眼中金光闪烁,看穿九天,再看穿九幽。问秃鹫,“哪儿有什么金丝雀?朱雀行宫祭酒座下行走的名号又岂是随意编排?”
秃鹫却不知,那白衣老头早就飞出了海外。他可不是什么金丝雀,他是一只杜鹃鸟。不过打小的确是从金丝雀的窝里长大。吃了一窝的姐妹兄弟,吃了喂养他的养父养母。
杜鹃天妖杜禄飞到海面之上,拿出了玕神信物,一头扎进了玕神神国,不敢露面。
起自西耀灵州的金炁终于汇成了一股大势,尽数冲向中州。
一个贝壳虚影在周上国的海外飘荡,截留一分。
梭神化作柳树,在昭通国和中州的交汇之地截留一分。
冀朝和罗朝交接之外,亦是中州之外,一座高山变成了珊瑚,也要截留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