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了你不送他回自己的屋子,带着人往自己屋子里抬算是怎么回事?花寿在后面抬了抬手终是没有张口,叹了口气往灵棚走去。
屋子里,花想容怎么也掰不开曹阔的手,那个血锤子被他握的紧紧的,只得找来小娘黄君兰帮忙。
“他是太紧张了,精神绷的太紧,突然放松人就晕过去了,你看他握着个锤子不放,很可能是第一次杀人,你爹当年也这样,我想把你从他怀里抱出来,就是扯不开他的胳膊。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和我去你二叔那边吧。”黄君兰拖走了花想容。
杀人这种事儿对于曹阔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这不同于电影或游戏,在《重返德军总部》或《刺客信条》里他是王者、是激情,可实打实的枪扎刀砍斧劈锤砸,每一下都震动的肌肉酸痛,鲜血飞溅在脸上,一股股温热让人变得麻木,为的只是多呼吸一口污浊的空气。
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曹阔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梦的那么真实,力量和力量的较量,冷血与残酷的博弈,没有任何交流的见面,就是一刀捅死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那么简单,那些倒在自己脚下的脸孔反复出现在脑海里,他要记住每一个凄惨的哀嚎,每一张扭曲的表情,每一滴飞溅的鲜血,用它们来麻木自己的精神世界,在时下这都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他要忘记自己每一次劈砍,每一个嘶吼,每一回狰狞,告诉自己不能堕落到冷血无情。一夜寝不安席,天人交战之间他猛的坐起,直到双脚着地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花想容的屋子别人是不能随便进的,因为曹阔在这里养伤,所以寨主夫人被临时抓了差,趁着没人,她偷偷的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确认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可他给自己的感觉却是莫名的熟悉,好似一股淡淡的悲伤萦绕在心头。
正思索间床上的人猛的坐起,吓得她赶紧坐回去,慌张的把一碗米粥推了过去道:“想容刚出去了,马上回来。”
她说完才发现曹阔眼神空洞,应该并不是真正醒来,可能是恶了梦境惊吓而起,这才放心不少。
曹阔感觉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个梦,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还好自己醒了,他还坐在房车里,他没有杀人,窗外柔和的阳光洒在桌上,隐约间前女友把一杯咖啡推了过来。
“对啊,这才是现实。”曹阔不假思索的伸出手,隔着桌子勾住前女友的后颈将她扯过来,送上一个深情的法式长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自己内心的恐惧。
黄君兰瞪大了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极了刚起飞的鸭子,可当两片舌头触碰到一起的一刹那,那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深深探入她的灵魂,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由一开始的抗拒到不由自主慢慢接受,到试着配合,到主动迎合,任由对方索取。直到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对方才轻之又轻的离开自己,这种不可描述的奇特感觉让她忘了呼吸,依然仰着头停在半空。
曹阔在吻到一半的时候就发觉出了问题,这生涩的感觉不是前女友,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不能承认,不能道歉,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必须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看着寨主夫人还保持着飞天的样子,他迅速选择了一个方案,装作认错人,低下头胡扯道:“你来晚了,我已经成家了,所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
黄君兰陡然的坐了回去,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我来晚了?说的好像两个人有过什么似的,我们刚才做了什么?她又忽然想到两个人初次相见的那一幕,那一眼,好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自己都不明白这莫名的情愫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