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马群出了变故的是刀清蝉,提着刀就冲了过来,她从战团中撤走的直接影响就是黑执事带着人也跟着离开,旗卫们陡然减少压力断然后退,郝含章不肯错过机会,紧紧的缠着旗卫头子。
当刀清蝉跑到郝信身前的时候曹阔等人已经上了马,并且随手扔了一颗铁胆过来,在铁胆炸开的一瞬,黑执事和刀清蝉同时舞动单刀在身前形成一阵刀幕剑墙,将飞针尽数打落,但是由于他们被钢针阻挡,曹阔已经带着大家了冲出去。
刀清蝉反应极快,在挡下飞针后立刻窜向了旁边的马,可是她刚飞身坐上马鞍就从另一边滑了下去,爬起来一看,余下的马匹全都被人动了手脚,割断了马身上的马具,再想追上去已经不能了,气的她把一根断掉的皮带摔在了地上,对着曹阔离去的方向大喊:“金玉良!总有一天我会砍了你的手脚,把你扔进狼群!”。
曹阔割断马具相当于扎了汽车的轮胎,做法有点小阴损,不过他心中得意,远远的勒住缰绳挥挥手中的火把喊道:“我又不是你姐夫,杀我作甚?”
刀清蝉听到他用自家两个姐夫偷女人的下场讽刺自己更是恼怒,用钢刀怒指冷笑道:“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灭了蝎虎,收了柳叶提,还逼走王富江,这太行山上什么时候轮到你百丈崖呼风唤雨了!”
“原来妹子是生了眼疾,既然你眼红,那么临别之际,为兄送你一件礼物,助你红红火火!”曹阔说完将手里的火把往路旁的林子里一扔,拨转马头就消失在黑夜里。
刀清蝉只见一点火光落在林间,紧接着被风一吹,一道火线就窜了过来,这个季节的枯叶及厚,最怕的就是火势,前几天的雪不够大,没有盖住地面,若是火势大起,他们这些人有可能全都会被烧死在山野里,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向他们蔓延,吓得她和黑执事都慌了神,喃喃的喊着:“跑,跑,跑!跑!”最后竟是惊吼了起来。
火这个东西如果在初期的时候不能扑灭它那就非常危险了,特别是荒山野岭里着火,人若不能及时逃出去很大几率会被浓烟呛死,这个时代的人对着火的危险认知远比现代人强多了,所以彼此间非常默契的放弃了你死我活的殴斗,旗卫头子和西门豹最先跳出战圈儿,并着肩膀风一样的窜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瞅瞅对方看谁更快,但是他们的智商和马是一样的,都是顺着风跑……
摆脱了追兵,曹阔一行人一口气窜出二十多里去,并且来到了传说中的驿站。
以前对这种地方没什么认识,觉得这地方除了传递情报、运送物资就没什么其他事儿了,来到门前才知道这里还为朝廷出差的官员提供食宿,就相当于给公务员住的高级旅馆。
曹阔亮出青阳善从的密谍司腰牌,扒开挡在身前的驿卒把方大人让进大堂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这就是五星级酒店啊,不愧是国家投资项目,比起陵川县的客栈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个档次。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冯黛青被撵回房间,男人们第一时间钻进了驿站的大澡池子里,曹阔没有一点上下尊卑的自觉性,靠着石台躺在方大人的旁边,让热水盖住身体,脸上蒙着热乎乎的浴巾,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方大人再不济也是当朝大员,做派还是要有的,在澡池子里也危襟正坐,一脸不屑的看着毫无形象的曹阔,并斥责他没有规矩,可是他又忽然觉得那样会很舒服,于是偷眼扫了一下其他人,结果发现大家都一样,然后也试着把浴巾沾了水贴在脸上倒在水里,当热乎乎的感觉铺满脸颊,他居然舒爽的也跟着**了一声。
驿承终于套好了一身官衣,抓住一个驿卒问道:“来的是什么人?可有准驿的凭证?”
那驿卒抱着曹阔要的一叠新衣回道:“五男一女,只知道随行的是个什么千户,人人身上都带伤,满身的血腥,不曾看到凭证。”
驿承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亲自走进澡池子打算询问一番,结果发现一个威严的官员正被人按在石台上搓背,他一个没品级的小吏撞到这种尴尬的场合赶紧低眉顺目的道:“这是大人们的衣物,不知诸位大人有何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