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所搭档出来的模样,便是雄贵,雌更尊。
每次两人相处,女子笛声琳都处于上风,而这位赵贡兄处于弱势。
如果是外出游历的公主,与沿途趁势结交权贵的驸马,这样一种身份,那倒也能合理解释了。
林渊自问,换作是他和帝女宸宁相处,也没有这样一种略显窝囊的表现。
赵贡哑然失笑,“夫子怎会如此作……”
笛声琳淡淡打断,“就是这般,你猜对了。”
“好好巴结我丈夫吧,你这种小人物,这就是这辈子最大的殊遇。”她深深凝望一眸,将书册拍到夫子胸前,转身走进官道旁客栈。
赵贡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歉意望向,“抱歉,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林渊拿起要掉的书,摇摇头,“懂的,赵兄不好做;我也确只是个小人物,在成契内求官,挨两句骂不算什么的。”
以后,灭她的国就行了。
卧薪尝胆的事迹,昔年越王做得,他魏王世子又怎么做不得;
赵贡话语顿了顿,叹道:“兄台未来定有大前途。”
林渊洋洋一笑。
两人阔步迈进客栈。
……
一去东南千里,妖国内部的广阔呈现林渊眼前,以往对这个浩瀚帝国的陌生印象徐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断丰富勾勒的完整形象。
元朔十七年的大景京师,也终于冬雪消融,万树迎来抽出新芽嫩枝的初春。
走夫贩卒涌入外城,重新带动内城、皇城繁荣;来自全国的读书士子也奔赴至此,准备一朝鲤鱼跃龙门——春闱。
一朝登入天子殿堂,或灰丧的回到原籍继续寒窗,顶着举人身份出官。
参完春闱贡试,得到贡士身份,就能无差别参与殿试,殿试运气成分太大,皇帝看好谁,谁便是前三名,因此春闱,便是科举制度除殿试以外的次高等会试,是个人能力所能极致发挥的最后机会。
上林学宫内同样热闹喧嚣,夫子们已经不讲课,改由自己温书,到了这份上除了押一押题,夫子们能做的也很有限了,全看个人平日造化。
女夫子宸宁从信雅堂结课走出,摆脱兴奋的女学子,脚步轻快回到后山自己的舍房。
开门即见窗边一冬翠绿的青桔盆栽。
她的心情不由清新。
余光在不大的舍房内扫到一只同样青色的鸟儿,正在用喙梳理羽毛,它的爪边有一封比它身子要大得多的信件。
信封淡淡蔻彩。
女夫子的心儿忽然更加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