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阵不悦:“师弟,你生性谨慎不随便透露师承也就罢了,怎么能将师兄我与那酸儒粗人扯到一起,象我辈通晓阴阳、深究天理之人,能是什么姜氏书院的学生?怎么会与什么蒋侠客、白慈观这样不入流的武夫是同门?”
吴少见老道如此说,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他说到什么“通晓阴阳、深究天理”,又记得他与刘管家在那村子里纵论易理,蓦地想起一个人来:老瞎子!吴少差点脱口而出,难道老瞎子的师父与这道人有关?但老瞎子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自己从他那里根本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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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四象勿复言。”吴少试探道。
“八卦尚须一卦联。”老道接着道。
“主次有别看次主。”吴少又道。
“天上有首首在前。”老道又道。
“原来果然是师兄。”吴少听到老道能背出这段卜算的口诀,便断定这位刘老道定然与那老瞎子的师承有莫大关系,但却不敢说出自己死活不愿意拜老瞎子为师的事。
那老道见吴少说出这段口诀,再无疑义,吴少虽然不清楚,但这老道却知道,这口诀虽然简短,却是他们这一派口口相传的秘诀。
“不知师弟是青叶先生的第几代弟子?”刘老道问。
“惭愧,我跟师父日子并不长,师父突遇变故,也并未交待清楚师承关系,今日倘若不遇上师兄,我还不知自己出自何门。”吴少本来想含糊过去,见老道追问,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那篇口诀,是老瞎子姜中舟当年给他的一本书上写着的,当时老瞎子让他务必记熟,吴少不得已背了两天,现在是不是该庆幸还没忘掉?
那刘老道对吴少吞吞吐吐毫不在意,吴少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认为这人越象是他们门派的传人,他知道本门传承甚密,口风极严,是绝对不会随意透露门派消息的,恐怕这位师弟这一支更是如此,因为他们这一支要求更苛刻,泄露门派秘密会受到重罚。
刘老道主动说了起来:“我听师父说,我们此一门流传自远古,秘密传承,一向只是单传,到了青叶先生,这才传了一对兄弟,兄长专注于天理,兄弟专注于冥道,我是兄长那一支的第五代传人,师弟恐怕也是此数,不过师弟这一路表现来看,虽然在师叔身边虽短,却深得道之幽微,真令人羡慕。”刘老道一片欣喜,情不自禁地夸道。
“不知师兄从何时便认得我了?”吴少心下还是不明白,如果略略几件事,便能断定自己是他的师弟,这可有点虚幻得紧,他还记得老瞎子说过他的师父是叶先生的传人,却不是青叶先生。
不过,吴少并不打算说破此事,既然对方错认了他,不如将错就错,从此人口中得到些汉钟山的消息,他现在很怕这中年道人会详细问他的师承来历,好在姓刘的并未多问。
“我初见师弟,便有亲切之感,昨天更是让师弟专走此阴煞之地相试,倘若不是同门之人,绝对难以脱离此地。再者说,师弟不会忘了我们本门的本事吧?”
“本门本事?我跟师父日短,什么本事也没学到。”吴少此时倒有些后悔,当初若是耐心点,也许老瞎子会教给他一些东西,那现在就可以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