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淮山倒是安静了许多。
祁景安负了一把弓箭,已经等候在此。
正如祁景安所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虽是深夜,倒也看得清透。
陈煊身旁站着的是佘如与另一名鬼司,陆池。二人手握三棱锏,神情严肃。
这四人站在高处,陈煊暗暗将令箭收于袖中,今日此举,孤注一掷。
天骤寒,七日前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
“陈煊。”秦夜泊负手而立,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继而道:“你知道为何今日你还是一堂主,而我是这教主吗?”
见他不回答,秦夜泊也不在意,又道:“因为你选错了路。”
秦夜泊是学武奇才,陈煊何尝不是?
早年顾泽不顾其他人反对,让秦夜泊成了十二隐卫之一,磨砺了那么久的心性又岂是陈煊能比?
秦夜泊是从生死间游走过的人,顾泽处处庇护他,也未将他放于自己身后。
直至今日,才感顾泽用心良苦。
剩下的话都未再挑明说,陈煊那般聪明,自然是听的出来。
“不共戴天。”陈煊面色平静,内心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陈煊不是不能容人,只是陈风不能,自己亲传弟子的地位被他人横刀夺去,让他如何不开始打起自己的算盘?
“等青衣鬼司与蒋樊鬼司回来,便动手。”秦夜泊站在高处,微微低头看着总坛。
陆池却是笑了一声,道:“蒋樊会回来,青衣却是不见得。”
佘如脸色大变,反手握住三棱锏向陆池刺去。
陆池轻飘飘躲过,手中三棱锏横在了秦夜泊喉咙前,回头看向佘如,目光有些嘲讽,道:“不出意外的话,蒋樊已经将你的第五六分坛调了过来,你当真以为五六分坛还在你的手中?”
顾泽一直没有揪出来的叛徒居然是陆池,别说是与他同生共死这么多年的佘如,就算祁景安都是颇为震惊。
难怪以佘如的定力都再也忍不下去了。
祁景安也毫不客气,直接掐住陈煊脖子。
不同的是,祁景安真的能下杀手,而陆池却是不行。
秦夜泊一死,陈煊,包括长老席在内的人,都将性命不保,若是陈煊交代在这里,那这么久的隐忍全部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