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瞥了一眼进来的几个人,倒也是毫不意外。
染灵。
祁景安这两日也算得上是得空,才着手处理江渚山庄的事。
姬冰尘有事要忙,便差遣吴念去查了查,也未深究,也只是查到了与蛊有关。
放眼中原势力,与蛊有关的,便是与鬼门有关。
“我不知道江渚山庄有什么秘密,不过,梁安和或许会知道一二。”祁景安搁下笔,下意识点了点太阳穴——这是秦夜泊习惯的动作。
祁景安的确是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可秦夜泊说不再插手此事,他也作罢,未加留意过江渚山庄。
吴念没有说过,安静站在旁边。
祁景安只觉得头痛,江渚山庄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这事十分棘手。
洛飞箫倒也算雷厉风行,昨日刚说希望染灵能够一插到底,今日便召集了六个山庄,以及祁景安。
几个人心思各异,祁景安扫视一周,倒是不见梁斯年。
临枫山庄赵懿,江渚山庄梁安和,离虹山庄夏乾宇,太苍山庄陈知途,昭燕山庄孙书杰,鹤一山庄李术承。
这还是祁景安首次见到这六大山庄的庄主。
“自然,能够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的人,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祁景安看着六个山庄的庄主,心中默道。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梁安和身上。
见此,梁安和也不敢怠慢,起身便道:“见过祁副教主。”礼数也算周全。
祁景安回了一礼,而后入座。
洛飞箫叫几人前来,倒也没有挑明了说江渚山庄,也只是问了问庄中有无异常。
梁安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开口。
“梁庄主有话要说?”
“是。”梁安和起身,对着周围的人一抱拳,道:“晚辈唐突,实在不该任此为止,可家父过世,江渚山庄不可无主,前辈海涵。”
梁斯年过世了?
祁景安一脸的不可置信,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所有人的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位高权重也好,出身微贱也罢,草草一生不过弹指之间。
“他还真是将秘密带进了棺材,真想给他扬了。”祁景安最终是没说出口,他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说不准他还真去会刨了梁斯年的棺材。
梁安和虽然说是榜首,却也是年纪轻轻,坐上庄主的位置的确是有些勉强了。
当真又是一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却没说什么。
洛飞箫也是同样的诧异,当下便道:“什么时候的事?”
“家父于昨日过世。”
也正是洛飞箫希望染灵与鬼门彻查江渚山庄的那日。
若真是进了棺材,那也算罪有应得;若不是,那可真是金蝉脱壳的好计策,将所有事情甩给一概不知的梁安和,自己却彻底从众目睽睽中消失。
祁景安暗暗记下此事,还是要查一查梁斯年究竟死没死透。
洛飞箫嘱托了几句,无非是明里暗里警告,与清君门有所往来,今日据实禀告或可网开一面。
本想是暗中敲打一下江渚山庄,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等到几人散去,洛飞箫留住了祁景安,才道:“假的,梁安和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