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祖健的双目圆睁,满脸的惊恐,头发被一根绳子绑着,绳子的另一头绑到竹杆上,首级随风而动。
牛先元跳下马来,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泪流满面地盯着郑祖健的首级,颤声泣道:“贤弟,为兄害了你。”他已看到崔学军站在城头之上,身边满是手持强弓的士兵。
牛先元心中悲愤欲绝,用手指着崔学军恨恨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奸贼,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你,恩将仇报的家伙,看上天怎样收你。”
崔学军的嘴角冷笑,喝道:“牛先元,你莫信口开河,公道自在人心,若不是你视我如粪土,又怎会这样,老子要南归,是谁带兵追赶?你要取我性命,便要意料到有这种结果。”
此时石竞雄和李达康带着骑兵也来到了城下,他们也看到了郑祖健的首级,俱也是悲愤交加,更是对着崔学军破口大骂。
崔学军的眼光如冰,冷笑着喝道:“义阳已无你们的立足之处,再在这里鼓噪,小心弓箭无眼”城头上的士兵都是弓箭手,已被城下的几人骂得怒火中烧,只是崔学军没有下令,否则早将手中的利箭射出。
义阳虽小,但城墙早段时间被崔学军特意加高了几米,一般的云梯都够不上,现在牛先元他们只有二千人左右,加上又无任何的器械,他们在城下骂了半响,自知无法伤害到义阳半分,虽然是心有不甘,也只能引兵向东渐渐消失在远处。
崔学军重撑义阳,但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义阳的粮草不多了,几万人的吃嚼都成了问题。
安排好城中的事务,崔学军将一众偏将集中在一起,商量着要解决缺粮的问题。十多人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但都无解决的办法,众人愁眉苦脸,俱是无计可施。
此时何兴忽然轻声说道:“二公子,你记起了吗?当日杨天鹏从崔家村得到了一百斤的玉米种子,瓦岗寨上面应该种了几季,如果我们想办法从瓦岗寨上面拿到玉米,只要在城中开垦上千亩的田地,以后就无忧了”。
崔学军听到何兴这样一说,眼睛亮了起来,他的心中暗道:“现在杨天鹏的兵马还在潼关,秦叔宝又带了十万的兵马去了洛阳,瓦岗寨正是空虚之时,如果他们种了玉米,寨中肯定是存粮无数,此时出其不意地突袭瓦岗寨,所得肯定不菲。”
想到这里,他连忙拉过何兴,细细地吩咐了一番,到了夜晚,何兴悄悄地带领着十多名的斥候出了城门,向着瓦岗寨的方向而去。
这一夜崔学军彻夜未眠,一批批的人员从他的帐中出出入入。到了天明,一队两万多人的兵马从义阳的东门而出,快速地向东而行。
此时的瓦岗寨中,只有一千多名的士兵把守,而在寨子西面七八里的山谷中,依然是史太奈的两千人马,谷中的一排排仓库中堆满了一包包的玉米,玉米经过这几季的播种,已收获了几百万石,除了杨天鹏和秦叔宝出征带走了大部分,还有几十万石。
史太奈留守山谷,平时百般无聊,除了和手下赌博喝酒,最喜欢的便是拥美而眠,他从山下来抢来了几名的女子,这时白昼宣淫,在房中正是卖力之际。忽然山谷外传来阵阵的喧哗声,史太奈正是汗流浃背之时,听到喧哗声震耳欲聋,他喝道:”他妈的,没看到老子的兴趣正浓吗?吵个锤子,吵……”
他的声音未了,门外传来了一道惊惶失措的叫声:“将军,史将军,不好了,谷外杀来了一队兵马,有一两万人左右,士兵们都被杀散了,史将军,快逃命吧!”
这叫声吓得史太奈的身子一颤,某些东西吓得都缩了回去,他连忙抄起床边的大刀,赤条条的什么衣服都不穿,“呯”的打开了房门,只见山谷内的士兵此时已经哭爹喊娘,四处奔走,一队的兵马已杀入了谷中,势如破竹见人就杀。
史太奈不加思索,赤裸着全身,连鞋子也顾不得穿上,“啉”的已向傍边的山坡上爬了上去,几起几落,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队兵马正是崔学军所领的义阳士兵,他们昨晚便已来到了瓦岗寨的山下,待到何兴等人回转,何兴等十多名的斥候早巳将瓦岗寨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知道瓦岗寨的粮仓藏在这山谷中,就连谷中的人马和布置也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