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那只已经被剥了皮的兔子,竟是发出了一声犹如婴儿啼哭的恐怖叫声,从张三路手上抖动了起来,接着被剥掉一半的皮从它的身上脱落,露出了里面已经腐烂的紫黑色肉块,两只混浊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张三路。然后张开了它那张血盆大口,向着张三路面上猛扑过来。
张三路一惊,脱手想将它用力甩出去,但它却随即在地上猛的一蹬,再次朝着张三路的脸,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上来!
张三路毛骨悚然地看见那张咧到后脑的大嘴之中,居然有着犬科动物一般密集的尖锐牙齿。张三路在那兔子扑过来的时候死死地抓住了它的身体,但是它的力量出奇的大,张三路费劲全力都无法把它抓稳,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它的血盆大口向着自己的面部咬来。
“道爷!道爷!”张三路猛的一下惊醒,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几个汉子都在一旁一脸疑惑地看着张三路。
“道爷、道爷刚刚怎么了?”
“道爷你刚刚突然拿着这兔子一下坐地上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张三路皱着眉头,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剥皮兔子,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又发病了?又是幻觉?
但是这种感觉过于真实,一点也分辨不出来是幻觉。张三路的心始终都有些惴惴不安。没多久精瘦汉子料理完了兔子,然后架着火就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滋滋的冒出了香气。
张三路却一想起刚刚的事儿就觉得有些反胃,根本一口都吃不下去,只好拿出带来的两个干饼顶一顶。而李家庄的汉子们却没有这一方面的顾虑,一口接着一口满嘴冒油,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和狗一样大的兔子啃得是干干净净。
众人吃完了肉,又捡了些干柴架在火堆上,看着熊熊的火光,张三路似乎感到了难得的安心。虽然感觉没法睡着,但他找了一个角落,闭上眼睛躺了下来,耳边是营火中木柴‘噼啪’作响的声音,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的嚎叫声和不知名的鸟类的声音。
这些声音在平常时候可能会让人感到惊恐,但在张三路耳中,却好像成了一种奇特的安眠曲。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心跳也渐渐放缓,仿佛整个世界都慢慢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