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率教对着纪用笑道,随后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对着纪用笑道。
见赵率教和纪用分左右坐了,韩林继续说道:“进一步是刀山火海,退一步是万丈深渊,皇太极在赌,只要李朝的仗赢了,他对内便能立威,又能以李朝为根据,要么直接占了,产粮出兵;要么逼其纳贡称臣,离间我大明和李朝的宗藩。”
“如此,粮银之压也顿时消弭。”
“这第三嘛……便是东江镇,自毛都督开镇以来,收抚辽民不计其数,常有遣兵深入奴地袭扰之举,每遇战事东江镇必大军压境以为掣肘。”
“不错。”
此时曹文诏插话进来:“毛都督敢入奴杀伐,就已胜过我等,更遑论收抚辽东遗民无算,可惜毛都督远在海外,面对攻讦,难以自辩。”
他似乎对于毛文龙十分敬仰。
韩林对这个明末第一良将颔首而笑。
曹文诏也对他还之以笑。
“东江镇,可谓是鞑国的肘腋之患。东江镇在,则奴儿不敢轻易妄动,奴地汉民心中仍有所盼。东江镇灭,鞑子便再无后顾之忧,何时来,哪时走,全凭他意!”
接着韩林眯了眯眼睛大声道:“因此,以职下之意,李朝,不容有失,东江镇,更要保全!此时鞑兵云集李朝,东强而西弱,正是我等锐意进取之时!”
见韩林终于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赵率教抚掌而笑:“好个锐意进取!”
“真是一派胡言!”
朱梅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怒斥。
他与赵率教身份地位稍逊,而且得了袁崇焕的吩咐,要尽力压住赵率教,叫他不能妄动,因此他也不怕得罪赵率教。
“自浑河以后,我大明与女真野外浪战便输多胜少,全凭城坚炮厉方能阻其势,尔今要发兵伐奴,真是一派胡言!”
韩林看着这个老年将军,心中也不胜哀叹,其实朱梅这些话有些言不由衷。
要知道朱梅是坚定的主战派,可惜受制于袁崇焕这个庞大的阴影,被束缚了手脚。
赵率教有些不悦:“朱副将往日的血性哪里去了,怎地今日这般畏首畏尾?”
这话朱梅没法回答,反正他已经表明了反对的态度,于是叹了口气,坐了下去。
“朱副将无需颓败,今日之事,皆不过是商议,具体如何,还是要请袁巡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