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坐在床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上一刻她才被人绞死吊在横梁上,带着恨意和不甘闭上了双眼,可等她再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自己出嫁前住了十几年的闺房。

可她的闺房早在四年前,她出嫁回门的那天夜里就被沈娢“不小心”打翻烛台烧成了断壁残垣。

如今却完好无损的在她眼前,还有后脑勺处隐隐传来的顿疼,清晰到让她怀疑自己其实没死,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棠头疼欲裂。

“姑娘,你怎么坐起来了,脑袋还很疼吗?”

一阵熟悉的关切声传来,听得沈棠身子一麻,她侧头往珠帘处望去,就见到自己三年前溺亡在宫里莲花池的贴身大丫鬟银杏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那张清秀的脸上满含对她的担忧,看的沈棠鼻子一酸,眼泪涌出来。

银杏三步并两步朝她走来,将手里端着的药碗放下,就过来给她揉后脑勺。

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二太太也真是的,大姑娘晕倒,她急着去扶,好歹看着点,竟然把姑娘你推撞到了柱子上,三姑娘烫伤手时,也没见二太太这么担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姑娘才是她亲生的。”

沈娢可不就是二太太亲生的。

沈棠在心底回了一句。

等等!

二太太撞到她的事不是发生在替嫁前一天吗?

难不成她死后重生到了出嫁前?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沈棠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要是真的,那就不止她和银杏还活着,父亲、外祖父还有表哥都还活的好好的,甚至谢归墨……

想到前世自己是怎么嫁给靖阳王世子谢归墨的,沈棠嘴角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嘲讽自己,也在嘲讽谢归墨。

与谢归墨有婚约的人并不是她沈棠,而是沈娢。

两人的亲事是半年前定下的,亲事定下的很突然,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啪嗒”砸沈娢脑袋上了。

平远侯府虽然在朝中地位也不差,但和靖阳王府比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