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迷迷糊糊贴完魏尔伦,根本撑不住了,他等在这里就是想和去找美贯、梦见的他俩说句晚安,现在说完了,呼,妈,你睡的那沙发够大不?挤挤呗?
可怜的赭毛深一脚浅一脚蛄蛹进房,隐约传来阿蒂尔关心有没有定好闹钟的声音。咔哒,客卧门关了,一大一小俩金毛换上厚衣服,迅速融入下山的人群。
漫天飞雪妄图抹平世间万物生而有之的差别,没等压干草上的冰雪助它与旁边枯木平分秋色,人们又合力踩塌积雪,走出新的小路,奋勇奔赴各自温暖的床铺。众多光点在山脚散开,先前多少能够帮忙挡风的稀疏同伴裹紧大衣涉雪远去,寒风似乎更加张狂了,阿尔格尔无奈缩缩脖子。魏尔伦见状,摘下头顶黑帽给弟弟戴上。
“你不冷吗?”阿尔没空抬头,瞪大眼睛辨认脚下快被白雪埋没的道路。
魏尔伦换一只手拿留守村民给的手电筒,着重照亮阿尔脚下的路:“不冷。”
“哦哦,那我们去村里灯还亮着的地方看看吧,梦见家里没梨,我想帮中也找找梨。”
“嗯。”
阿尔格尔明白魏尔伦不会逞强,说不冷是真不冷,就像他自己也是真可以忍下冬夜的刺骨寒凉,才会盘算着想要完成家人吃梨的心愿。吃风巨冷,一路无话,两个人在村里兜兜转转溜达一圈,水果店一个没瞅到,看他俩形迹可疑的村民游客倒是上来盘问了不止一次。
“诶嘿。”小金毛总算达到了今日份运动量,回到梦见家,拍掉肩膀上的雪,还回阿蒂尔送魏尔伦的珍贵帽子,绕着找遥控器的大金毛转圈圈,“散完步开心一点了吗?”
打开空调,魏尔伦眨眨眼。
阿尔格尔停下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迷之舞步,孩子气叉腰:“我看出来了!中也好累,你特别担心对不对?检察官的工作……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御剑叔叔、牙琉检事的黑眼圈能成他们的半永久妆容了,太辛苦啦,不过中也喜欢呀?中也喜欢,我们加油支持就是帮他的大忙——虽然没能找到梨,啧。”
“我会尽量习惯的。”
“嗯!我也尽量习惯!呜,梨子怎么这么难找啊,不就是一种普通水果吗?果然还是要劝梦见回东京,九尾村的生活太不方便了!”
阿尔格尔思维跳脱地唠叨,魏尔伦静静倾听,这是他们日常的相处模式。哥哥带着弟弟收拾客厅,平铺垫褥,拍松枕头,套上被子,洗漱换睡衣,加上之前遛金毛犬(划掉)不辞辛劳到处转悠找梨打发的时间,坐到松软的被褥上已经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了。
“差点忘了,我还没练习呢。”
掌心渗出汗珠,阿尔格尔像模像样抬手擦拭脸上的潮热。空调温度不高,只是他洗完澡出来太热了哦?
魏尔伦检查门窗回来,安静看着弟弟拿出短笛。已经过阿尔睡觉的时间很久了,按照金发青年事事以弟弟为先的性格,偶尔熬点夜没关系,只要孩子喜欢。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的习惯,一天不碰音乐,阿尔反而浑身难受。
脚链微微发热,阿尔格尔抬起笛子,简单试了几个音,力度控制得极好。
“太久没碰,还是有点生疏了。”少年甩甩手嘟囔,青年好言宽慰,屋内纷纷扬扬的杂色雪花无知无觉,十一点五十八,“再找找感觉吧?”
指尖状若随意地轻点笛孔,魔力悄无声息混入与自己同宗的污染物,检阅名为“真凶身份”的认知大网编织程度。
五十九分三十秒。
笼罩整个九尾村的粘稠“雪花”于半空停滞,所有人,包括阿尔身边的魏尔伦,大家失去了意识。冷静,嘴唇抵住短笛吹孔。
五十九分五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