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大魏唯一的***,另一个是手腕狠辣吃人不吐骨头的楚阳郡公。
若说那捶人脑袋的贼人是一时兴起,随便抓了两个人拴在一起,那也未免运气太好,太巧。
细细一想,邵安便觉得沈谦这话相当有道理。
他心中更加憋闷。
看向李念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
他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原来都只是镜花水月,皆为圣上掌控的一场虚梦。
“也别泄气。”沈谦没抬头,“我倒是有一计,不知邵二少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邵安沉默片刻:“可解链子?”
“可解。”
他嘴抿成一线,又言:“可解赐婚?”
沈谦没说话,但他停了手中毛笔,思量些许,竟然真的点了下头:“可解。”
说完,他侧目,望向躺在躺椅上,盖着薄毯子,睡得深沉的李念。
他确实无意将这样一个本该高飞于天空的女子,束缚在自己身旁。
沈谦比谁都清楚,男子建功立业的宫墙内,对女子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越是高位者的家眷,越是非一般的牢笼。
反而如她这般肆意洒脱,能笑得那般随性的姑娘,如果能彻底远离宫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念是不幸的,生于皇族,血液里流淌着皇族的血,吃百姓的,喝百姓的,就得承担民生疾苦,联姻外嫁的使命。
但她又是幸运的。
她一生都不会知道什么叫“穷苦”,就算听到沈行之价值五百两白银时,居然也不为所动。
她不会缺钱,甚至对钱没有概念,仅仅这一条,就已经生在普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巅峰。
再加上她还有个真正对她好的弟弟,就算出了宫墙,也会想方设法保障她日后生存无忧。
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她又想走,那便走吧。
邵安沉默了。
他看不出沈谦的想法,读不出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