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个人畜无害的兔子,全然让人察觉不到,他乃是开国郡公的儿子,是朝野里皇帝的刀刃,是致命的。
李念瞧着他那蔫了吧唧的样子,憋了两天的无数狠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欺负病人的耻辱感,把她自己都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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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气得不行想打人想骂人的时候,发现身边只有一团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棉花。
不是说封建社会,地位高了就能为所欲为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欺负人。
“你丫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她手从沈谦头顶笔画到膝盖,“沈谦,你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沈谦望着她,摇摇头。
“呵!”李念掰着手指,“三月初五,你一手拎着我,狂奔二里路,从一众歹人手里保下你我二人的命。四月十六,你站在街上一人一剑对战几十刺客,狂杀一路。”
她两根手指在沈谦面前摇晃摇晃:“你这样的,只是被我弟弟打了两拳,就打成怂包了么?”
四目相对,沈谦抿嘴点头。
李念半张着嘴,他居然点头?
“你明知我没办法。”他沉声道,喉结上下一滚,格外艰难地开口,“你不去看他么?你去的话,他也许会好得快一些。”
李念望着他。
她还记得最初相遇的那个夜里,沈谦连说话都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那时候的他,虽然欠揍,漠然,但真的由内而外发散出上位者的气场,哪里是现在这小白兔的模样。
李念是生气的。
一想到这半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她看谁都不顺眼。
可每当想数落他的时候,又瞧见他那几乎被打到面目全非的脸。
今日还好些,前几天肿得都认不出人样来,连王崇古都吓坏了,叨叨半天,天不怕地不怕地骂起李世,说他不是东西,打人不打脸的基本规矩都不讲究,难怪能当皇帝。
如此这般,李念就是连数落他,骂他,催他退婚,都生出几分心软来。
“哎……”她叹口气,看看沈谦的脸,迟疑道,“我是想去的,但你这脸……你真要去么?” 长春书屋
“嗯。”沈谦点头,“他看了我的脸,说不定比看到你都管用。”
这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