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一边走,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象。
以前不过什么时候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上,生了一层青苔,花丛里的花也稀疏不少。
“让您见笑了。”邵思昌道,“盐案一事后,食邑缩减,府里能用的人手不足先前一半,都用在紧要的事情上了。”
李念听着,微微点头。
邵思昌没有想象中的愁苦,脸上乐呵呵笑着。
他道:“如今邵家还在,可是全仰仗了***殿下啊!”
“可别这么说。”李念道,“侯爷本就无辜。”
邵思昌刚想感谢,就觉得楚阳郡公的视线不那么友好。
他抬头看看沈谦,抿嘴道:“郡公也受累了。”
李念回眸望去。
沈谦抬手振了下衣袖,竟拱手回礼,弯腰道:“侯爷无恙就好。”
六个字,把邵思昌搞蒙了。
他愣了一瞬,赶忙两手搀扶起沈谦。
好家伙,楚阳郡公给他行回礼,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邵思昌甚至都不知道下句话怎么接。
倒是沈谦先开口:“敢问邵二公子现在如何?他吃了板子,行动不便,眼下天气又热,公主不好亲自进去看望,我可代劳。”
邵思昌脑袋里一通不解,但奈何李念都没法话,他更是不好拒绝,只笑着点头说“好”。
转身瞬间,邵思昌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心中大呼不妙。
果然,圣上交给邵安的活,那是一点都不好干。
自家那儿子单枪匹马又太有目标,绝不是这老狐狸的对手。
邵安的院子在邵府内院中,院子外开着李念最喜欢的栀子花。
她走到门口,正要迈过门槛时,沈谦拦住了她的去路:“他多有不便,你要避嫌。”
邵思昌忙点头:“对对对,殿下……”
话说了一半不好说了。
他看着那根链子,左右为难。
沈谦依旧恭谦道:“敢问邵二公子的床榻,距离哪个窗近?”
邵思昌愣下,指着一旁开着条缝隙的窗户。
还没开口就后悔了,想说这个病也不是非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