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不过大自己几岁的少年郎远去,江岁新握紧了手中的玉牌,良久才收回视线关门转身。
谁知,他刚回头便对上了双幽深的赤眸,被吓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木门上。
“嘶!……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夜雪披着那袭墨绿缂丝雪毛领大氅,姿态慵懒却不失优雅地半靠着书桌,似是刚睡醒,那双赤眸还带着层水雾。
“你开门的时候。”懒懒回了这么一句,旋即,江夜雪目光落在了江岁新手中的青云令上,他微蹙眉头,好奇怪,怎么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云梦易氏,青云契,你去那里做什么,解释解释?”
明明他语气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可江岁新却打了个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被吓的。
顶着那炽热的目光将青云令收入袖中,江岁新僵硬笑着,挠了挠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我们改日再说吧。”
“诶诶诶!你想干嘛!?”
眼看江夜雪走过来,江岁新没来由地慌起来,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青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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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雪没理江岁新的慌乱,径直走了过来。
“诶?!”
原以为江夜雪是想抢青云令的,谁曾想,江夜雪只是将他身上披着的大氅挂回了江岁新身上。
明明江夜雪只是一道灵体,可江岁新却感觉披在身上的大氅很是温暖,就跟小火炉一样,刚刚吹冷风吹得冰凉的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夜深了,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
耳边传来青年淡漠的声音,江岁新还没有从刚刚的动作中回神,又因江夜雪的话愣了好一会,真的很难相信江夜雪就这样放过这件事了。
“好、好。”呆愣愣点头,江岁新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朝寝房而去。
目送江岁新乖乖去睡觉,江夜雪才坐回原来的位置,他手撑着下颌,静静看着窗外又开始落个不停的风雪,那双赤眸晦暗不明,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翌日清晨。
“哈~”,江岁新狠狠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老腰,随即朝外间走去,可书房中却不见那道熟悉的红影。
“人呢?”疑惑喃了一句,江岁新揉了揉眼,接着朝外而去。
屋外雪又厚了三四寸,将几间屋子前后看了个遍,可江岁新仍旧没见到那道熟悉的人影。
“这是去哪了?”
虽半天没看到人,江岁新却也不急,毕竟江夜雪没办法离他太远,不管去哪里晃悠了,也总会回来的。
只是江岁新没想到,他没等到江夜雪回来,而是等来面色着急的祝大叔。
祝大叔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着,每一步都深陷至膝盖,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他的脸上,他的眉毛和胡须上挂满了冰霜,眼神中透着极度的焦急与慌乱。
“江小兄弟,江小兄弟!”
祝大叔一边奋力前行,一边扯着嗓子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雪山上回荡,却很快被呼啸的风声掩盖。
听见声响,江岁新连忙放下手中的医书,出门寻声望去,只见祝大叔身形狼狈,大喘着气出现在他院门外。
“祝大叔,怎么了,您别急,慢慢说!”
见到江岁新,祝大叔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却没有半分松懈,而是快速解释道:“快,快随我走,孟老婆子快不行了!!!”
闻言,江岁新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提起挂在一旁的药包便随着祝大叔匆匆下山。
江夜雪不知从何处而来,见他们着急的模样,也没问,安静跟在了他们身后。
山路崎岖,又加之大雪天气,路面湿滑,纵然他们再着急,速度也快不起来,还摔了好几次,从地上站起,二人顾不上停歇,再次赶路。
一路上,江岁新也从祝大叔口中得知了孟老婆子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