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故作镇定地迎着沈追兵的目光,强笑道:“当然就我一个,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有谁?”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几位官爷,这逃犯穷凶极恶,你们可要小心啊。”她看似关心,实则想暗示沈追兵逃犯危险,让他们尽快离开。
沈追兵狐疑地打量着白寡妇,又看了看佛像,似乎在权衡什么。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也凑上前来,仔细地检查佛像周围,甚至用刀尖戳了戳佛像背后的空隙。严冲紧紧贴着冰冷的泥胎,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能感觉到刀尖距离自己只有几寸,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
“没有,”其中一个随从说道,“这里什么也没有。”
沈追兵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又在庙里转了一圈,将破旧的草席、木箱都翻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啐了一口,“该死的!让他跑了!”
“官爷,这逃犯狡猾得很,说不定早就逃远了,”白寡妇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沈追兵狠狠地瞪了白寡妇一眼,“算你走运!”他一挥手,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破庙。破庙的门再次被关上,庙内又恢复了之前的黑暗和寂静。
严冲这才敢长舒一口气,他缓缓地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他浑身僵硬,手心里全是汗水。刚才的几分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们走了?”白寡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走了,”严冲低声说道,他感激地看向白寡妇,“多谢你……”
“谢我什么?”白寡妇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谢我救了你一命?”
严冲愣了一下,他敏锐地察觉到白寡妇语气中的变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白寡妇的脸上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你……”严冲试探性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寡妇走到严冲面前,借着从破庙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严冲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你杀了人,对吧?”她语气低沉,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严冲心中一凛,他不知道白寡妇是如何知道的,但他没有否认,“是……”
白寡妇突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诡异。“我知道,”她说道,“你身上的血腥味,瞒不过我……”她靠近严冲,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你杀的人,是沈家的人吧?”
严冲没有回答,但他沉默的态度已经证实了白寡妇的猜测。白寡妇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严冲的脸颊,语气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知道吗?我恨沈家,恨不得他们都死光……”她的手顺着严冲的脸颊滑落到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收紧……“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