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许长银很讨厌谢陈这副劫匪行径,但眼下对卢洞实怨言更大,而且,只是他独自被打劫,说出去太丢人,可要是有卢洞实陪伴,就会好上太多。
“不怕兄弟惨,就怕兄弟飘飘然”,谢陈都无语了,这俩人都是什么货色,也敢来挑衅自己?
他感觉自己不像勒索的一方,反倒被许长银威胁,发下誓言,一定要去搜刮卢洞实,才肯交出保命钱。
“你天尊的,我似乎处在弱势!”,谢陈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在打劫,却有一种被赶工的感觉。
许长银反过来催促,“快,收下宝物,不要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谢陈斜眼看来,许长银你个傻子也知道影响不好?
“去,再谈一笔大买卖,卢洞实富得流油!”,许长银挥手,恨不得让谢陈现在就飞过去,一拳砸倒白袍书生,搜刮个干净。
谢陈愤愤不平,口中嘀嘀咕咕,许长银交出了一桩重宝,是辛江中大妖褪下的鳞片,巴掌大,近乎透明,用水帝宫秘法炼制,拥有合汇境的威能,关键时刻祭出,能保命,是和鱼符同等级的宝物,只是担心被白刀斩断,许长银才不敢贸然使用,不想,白白便宜了谢陈。
“穷鬼!”,谢陈翻着眼珠子,对许长银发牢骚,绿袍小相公也很无奈,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伸出手掌,将许长银拉起,两人似乎在亲昵交谈,比舍命的好友还莫逆。
围观的人群被搞懵了,他们没看到许长银交出宝物,只见谢陈一笑泯恩仇,放过了敌人。
“魔头,如此大度吗?”。
很多人不解,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恢复也太快了,很多骂人的话语都没说出口,只能咂咂嘴,强行咽下肚中。
卢洞实心中发毛,他正在和罗鱼让比试,气氛祥和,没有生死相向,两人单纯切磋术法,讨论大道神通,正飘飘然不知人间年月,对面是红叶城的高足,北境四大美人之一,赤足黑裙,仙姿曼妙惹人醉,谁能不迷恋,哪还能想起来一旁独自对抗谢陈的许长银?
可是形势变了,谢陈干脆利落打倒许长银,飞快冲来,但却在百丈外停步,也不出手,就那样蹲在地上,盯着自己双目放光,不时搓搓手,嘴角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卢洞实越发不安,谢陈这魔头,定是不安好心,可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罗鱼让,他能看上什么?
“许长银,过来阻拦幼魔”,卢洞实大声呼唤,想要盟友再挡一阵子。
但是,没有回应,许长银远离了交战中心,他绿袍变红袍,腹部的血洞透亮,连晁措都摇头,眼看辛江府小官人凄惨到这等境地,卢洞实也真能说出口,丝毫不顾及许长银性命,要他拿命拦吗?
卢洞实有苦难言,和罗鱼让切磋确实没有危险,可他短时间内真不能取胜,甚至,对面的黑裙仙子好似还有余力,一直打下去,能否脱身都难说。
关键时刻,般若汤领队挺身而出,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主动邀战罗鱼让,要为卢洞实分忧,“你们这样打下去三天三夜也分不出结果,没甚么意思,我和你真正交手一番!”。
罗鱼让温婉而笑,魅惑众生,“般若汤传人手痒了,好,我与你全力一战”。
卢洞实脸色阴沉,真想骂人,般若汤横插一手,他将要独面谢陈。
“不好意思,我是被迫的,都怪许长银催的急”,谢陈小声嘀咕。
“魔头,你放马过来!”,毕竟是七府,架子不能倒,卢洞实没有畏惧,放话要和谢陈单独厮杀。
“给你脸了,一再挑衅我,今日让你品尝一下散尽家财的滋味,与许长银作伴!”,谢陈如猛虎出闸,瞬间就冲到卢洞实面前,双拳如狮子猎,即使扑食野兔,也务必全力以赴。
咚!卢洞实伸出双掌抵挡,只觉得两股巨力袭来,他竟然难以抗衡,手掌弯曲,骨骼咔咔响,关节处被急剧压缩,几乎要撕裂。
卢洞实闷哼,咚咚后退,可是他也在反击,掌心有紫色烈焰喷薄,沿着谢陈的手臂,冲向他面门。
谢陈体表白光震动,紫焰消散,但脑海中传来剧痛。
“又是风师裂魂诀,专攻神魂,如附骨之蛆,难以摆脱”,谢陈皱眉,轻语道。
卢洞实狞笑,“这门术法是我卢府基本功,放在一般教派,却也是镇山大法,修习到高处,可代替风师牧守人间,罡风吹尽生灵,天地也要颤抖,不要以为打败过孙生,就可以轻视!”。
刚进入乙一区时,黎千年尚在,谢陈他们曾和卢丰元带领的卢府弟子有过争斗,谢陈临阵杀敌,用白刀将孙生斩杀,帮助奠定胜局,那时就领教过风师裂魂诀的威力。
可卢洞实笑容凝滞,他全力催动,谢陈居然没有显露出不适,仅是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