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夸人的时候脸上还能用嘲讽的表情的。

更关键地是，那位被嘲讽之人居然能够直接无视了嘲讽的表情，只将夸奖的话听进去了。

对此他只能说，好心态，真好哄。

不过话说回来，万魔老人最近的行为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若说刚见面的时候，对方只能算跳脱的话，那么最近他似乎就有些“幼稚”的感觉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向欧阳长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欧阳长老闻言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万魔老人离去的方向，悠悠地说道：

“他修为快突破了。”

许墨闻言一愣，想不明白这和修为突破有什么关系。

欧阳长老看着他的表情，解释道：

“从五境问道到六境化道之间，有一个重要的关卡，那便是抵抗化道过程中大道法则对修行之人的同化。

这个过程中，一个不慎，修行之人就会变成大道法则的傀儡。

或许能突破，但自此心中只有大道，而没有自我感情，直至最后，成为大道法则的养分。”

许墨闻言瞪大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欧阳长老见状，思索了片刻，说道：

“也对，你现在修为已经突破到炼道四步混元如一了，一些修行上的事情也差不多该跟你说一说了。

免得你以后误入了歧途。”

许墨闻言赶忙收敛神情，郑重地对着欧阳长老行了一礼。

然后露出认真的表情。

欧阳长老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修行之人，从二境悟道开始，便需要感悟天地法则，捕抓到法则痕迹，之后形成自己独特的道。

从这一刻开始，修行之人便与大道法则有了比较深的联系。

在这个过程中，便会感受到大道法则的‘蛊惑’。

在感受到了大道之力的强大之后，便会产生道化的冲动。

即认为我就是大道，大道就是我，也可以说成是自我膨胀了，就像是暴发户一般。

境界不高时，这种‘蛊惑’靠自己的心灵和意志力就可以抵抗。

但是随着境界越高，和大道的牵扯越深，这种感觉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烈。”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神情有些复杂的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在很久远很久远以前，苍古世界如今的修行体系还没有开拓出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