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已经知晓,石山本愿寺与我织田家反目开战的消息。
一向宗在伊势近江两国有许多寺院,拥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如今的南近江还有六角母女不断在策动骚乱。
不瞒您说,此时的南近江与北伊势已是遍地烽火,我回去之后,不知道还要废多少功夫才能把这些隐患拔除。
即便我有心与浅井长政作对,想找觉恕上人的麻烦,也是有心无力,更不可能因此背约,让津多殿您感觉失望。”
义银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织田信长要解决的麻烦太多,她在摄津国被石山本愿寺给撵了出来,甚至没功夫再理会那里的事。
南近江的六角母女已经几次从石部城出来闹事,次次都在织田信长与敌军交锋的关键时刻。
要是不把这个隐患先拔了,织田信长都没心思再对外开战。
六角家的号召力也在这一次次失败的骚乱中,渐渐被消耗殆尽,正是把这个千年名门连根拔起的最佳时机。
织田信长刚才也说过,连蒲生贤秀这样老臣子,都已经不听六角母女招呼。
现在就是一群不满织田家检地政策的南近江当地武家,还在跟着六角家闹腾,她们这是太不了解织田信长的性子,迟早得死绝。
义银还不知道,织田信长已经给了柴田胜家与佐久间信盛明确的态度,南近江是留地不留人,这些捣蛋的当地武家没几天活头了。
而一向宗的问题,更加麻烦。
南近江与北伊势的一向宗势力非常庞大,三井寺联络四方,长岛城地理险要,哪个不是硬骨头?
织田信长要把自己领地的隐患清除干净,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办成的事。所以,她暂时的确没空找浅井长政的麻烦。
织田信长见义银还在沉思,笑着说道。
“津多殿放心,您特地从关东赶回来斡旋,为近幾太平四处奔走,我深感倾佩。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浅井长政不对我用兵,我绝不会先拔刀。”
义银看着织田信长一脸信誓旦旦,缓缓点了点头。但他哪里知道,织田信长这是在忽悠他。
虽然织田信长现在是一脑门子麻烦,但她绝不会放过浅井长政,因为叛徒远比敌人更可恶。
织田信长对浅井长政推心置腹,把亲近的弟弟嫁给她,帮她镇压不听招呼的北三郡,结果却遭遇了最不可原谅的负盟背刺。
织田信长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更不会允许背叛自己的人多活一刻。
织田信长向义银保证,自己绝不会先开第一枪。
但问题是,北近江的横山城就在羽柴秀吉手中,浅井领地的腹心之地时刻要面对横山城的织田军势威胁,浅井长政能够忍耐多久?
而且,织田信长已经收到羽柴秀吉的好消息,寝反佐和山城的矶野员昌之事,已经有眉目了。
一旦佐和山城易手,支撑浅井家核心领地的外围重镇就只剩下小谷城身后,阿闭贞征的山本山城。
东南两个方向的织田大军随时能突入北近江最大的平原地带,失去山脊防线的浅井家无险可守,而这里又是浅井家最主要的产粮区。
浅井长政除了主动出击,抢回横山城,没有其他选择。她总不能把自家的家业安危,放在一张随时可能被撕毁的协议上吧?
这第一枪,织田信长是不会开的,但她会逼着浅井长政不得不开,得以绕过对斯波义银的保证。
义银总觉得织田信长的目光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但织田信长已经对他做出了保证,义银自身也需要近幾恢复和平。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相信织田信长的诚意,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走一遭比叡山,为织田信长当一回说客吧。”
一向宗与天台宗的问题,义银不想多提。
有浅井长政挡在前面当缓冲,比叡山天台宗也就不会受到织田家的冲击。
而石山本愿寺在摄津国,织田信长现在是鞭长莫及。至于本愿寺显如遥控指挥其他地方的一向宗与织田家为难,义银懒得去管。
织田信长似乎也很满意,她鞠躬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