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死了不知道多久了,也许是五年十年,甚至是百年......】
【反正我相信啊,顾先生若是有一日会回到这乐乡县,一定还是回来看看老头子我的,只希望这石盒和信封牛皮纸够结实,能等到先生到来......】
【顾先生,老头子觉得我们胡家爷孙两,这一辈子碰上的最大的好运,便是结识了您,要不是您啊......我直到死得那一天都不会安心。】
【还好,有您传道受业,我家孙儿,再不是痴儿了......】
【老头子我这闭眼的时候,也没什么牵挂了......只可惜,没能看到孙儿成家......】
【顾先生,老头子拜托你一件事儿啊,我死之后,胡适就彻底没个亲人了,他若是成婚那天,你帮我带坐个高堂之位,不然他这高堂无人,我怕他被岳父母家瞧不起......】
【遗憾呐,遗憾没能再同先生于家中吃上一顿便饭,您在的时候,我和胡适都觉得家里热闹的紧......】
胡老丈的信中,写了很多很多,小到家中琐碎,大到胡适取媳妇的钱藏在哪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大事小事”,汇聚成了眼前这么一叠厚厚的“家书”。
与其说是信件,倒不如更像是胡老丈,以自己的方式,同顾宁安在唠上了最后一回。
就这么“揪着”一桩桩大事小事,顾宁安同胡老丈在墓前,从天光乍现,聊到了夜色如墨。
待夜半子时,他方才将信件收起后,又将石盒彻底埋回了土中,才徐徐离开了这座没了人烟的小院......
......
一日清晨,羊羹馆的生意依旧是好得不行,排队的人呐是越来越多了。
也有客人曾提出过多摆几张桌子想法。
可店小二却是说了:“桌子再多能有什么用,咱老掌柜掌勺的可只有一人。”
听到这话,提出这问题的客人本来是能理解的,毕竟厨子只有一个,有再多的桌席也还是一样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