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中期,暖水瓶在商店可不便宜,一个得卖到六七块钱,两个暖水瓶就是十三四,在这年头,放在谁家里,都算的上一件家具了。
易平安摆手道:“别寒碜你老哥哥,我自己用的,可不是走公家的账,这还是去年我当咱们市劳动模范的时候,发的奖品呢!”
“那我更不能要了,这对老哥哥你有纪念意义啊!”顾诚说道。
易平安乐道:“有个屁的纪念意义,这劳动模范,哪年也少不了我!不缺这玩意,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砸了它!”
“嗨,您这就是糟践东西了,成!我要了,老哥哥的情义嘛,长者赐不敢辞!”顾诚立即点头,结果暖水瓶一进手里,沉甸甸的,好家伙,里面可有货呢!
易平安见顾诚的表情,笑呵呵的道:“口子厂特供给市里的,平时领导工作,喝酒的少,别浪费了。”
“得,又占老哥哥一便宜。”顾诚也不推脱了,今天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别再装的跟自己多光亮似的,羊屎蛋子看着光,上面也沾灰。
这边刚要走,老邹拎着几个牛皮纸的纸包出来,笑呵呵的递给顾诚,顾诚连忙双手接着,沉声道:“老邹哥,你这可不行。”
老邹比划了几下,易平安在旁道:“老邹说一起喝过酒,高低算个朋友,你也别看不起他,老邹在市里正经使工资的,他光棍汉一个,不缺这点玩意。”
“成!那下次我来,我搞点别的酒,咱仨接着喝!”顾诚跟老邹道了声谢,这才把东西挂在自行车把上,就此告辞。
顾诚离开后,老邹看了眼易平安,易平安笑道:“别瞎琢磨,不是我儿子,要是我儿子,我能笑醒,跟赵市家里亲近,今天我差点闯篓子,是人家给我搂了一句,咱得感恩啊!你说是不是?”
老邹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回厨房去了。
顾诚喝的晕乎乎的,一边骑车一边哼,嘴里一会一个调,自己也摸不清再哼什么了,等到家的时候,沈清月正在门口蹲着给沈清怡开蒙,见顾诚一脸通红,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姐夫,谁呼你脸了!?你脸咋这红!?”沈清月惊愕的问道。
顾诚翻身下车,推着自行车进院子,没好气的道:“别瞎说,现在谁敢呼你姐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