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城中的百姓向来不爱听这些的话,免得一会老道摊位被人砸了,他的生意还受到牵连。
老道没有立刻回答,这时才开始双手结印,口中念着“天,地,乾,无极……”之类晦涩难懂的话,念了小半刻钟,他才停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浊气。
“小兄弟想问些什么?”老道面带微笑。
“问……前程吧。”
周未仔细想了想,他如今最急迫的,应该就是去兴都这一趟路了。
老道沉声说道,“小兄弟姓周,命格唯独缺了门木,因此小兄弟的名应当与木有关。”
周未点了点头,“未”字的确意指枝繁叶茂,“道长,小子单名一个未。”
“卜算所指,小兄弟将有动迁,应是靠北而去。”老道微微笑道。
周未心里一惊,他可没有和旁人说过他要北上兴都的事,莫非这老道真有几把刷子?
“道长料事如神,可知我此行安危?”
“琢磨不定,机缘在北。”老道顿了顿又说到,“卜算只能算些粗浅的,小兄弟此次北上势在必行,只是其中危机亦或是福源便要看天数。”
“敢问道长名号?”
“贫道长乘。”
老道士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似乎不再准备摆摊了,将摊位收起,最后神秘地留下了一句,“小兄弟,后会有期。”
这奇怪的道士。
周未看着他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未将“长乘”这个名字低声念了两句,这老道士很显然是真有几分精通卜算之道的,只是周未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和“长乘”多探讨些什么,做了几个小一些的糖人放在桌上,便开始营生。
……
……
四月初的鄱阳,阳光正好。
今日的生意不错,直至午后,周未已经卖出了二十来串糖人,比得上往日一天。
老道士走后,让出的位置很快便被一位卖胭脂的小贩占住,这小贩周未还认得,名为庄三。
庄三卖的胭脂大多是从作坊里收的残次品,卖得极其便宜,但自古以来,女人生意都是最挣钱的行当,富家小姐们在胭脂铺子里买上好的胭脂,农人家的妇人也想梳妆打扮,那庄三此处便成了不二之选。
“阿未,晚上喝花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