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真如鱼入大海,鸟飞九霄。
我等,此生就此分明了!
更为喜人的是,他们除了历经战火喜获新生以外,还能看着后续的大部队继续在炮火之中吃瘪。
有什么,是比看其他人吃同样的苦更快乐的?
“过来呀!
你们快点过来呀!”
立于马上的一众范鼎革手下,幸灾乐祸的高声叫嚷着,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他们这略带嘲讽的坏笑一般。
什么坏笑不坏笑的?
这就是过来人对于后辈的勉励与提携。
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什么大炮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这都不过热,难道是用千年寒冰铸造的大炮吗?
“过!”
眼见炮灰战术彻底失败,罗戴恩咬了咬牙,也只能开始亲自当起了闯王的炮灰。
大炮灰,二炮灰,都是炮灰,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亲自带领着罗家军冲炮阵,罗戴恩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疼。
多好的精骑啊,就这么纵马奔腾着,一不小心,便成为了炮下亡魂。
三四成的损失率,果然谁经历谁心疼。
看着郏县城头越打越密集的炮击,罗戴恩心中就有种莫名的想法,这帮人,难道一夜之间又弄出了数不清的大炮,正在轮番射击吗?
可是,一座小小的郏县城头,又能容下多少的大炮?
难道真不怕过热炸膛吗?
自然是不怕,水冷大炮,这可是能够战场煮火锅的利器,是你们这帮古代人土鳖所不能明白的现代科技。
看着罗戴恩手下的精骑像是送死一般的穿越炮击区,李自成看得也是心疼不已。
不是为了罗戴恩心疼,完全只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己老营三堵墙的损失而心疼。
更为关键的是,随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其实后面的马队突进,已经非常考验骑手的骑术了。
甚至有些胆子大的,越跑越是靠近郏县的城头。
这种主动作死的举动,只会让他们更为精准的被城头炮击所命中。
在某种意义上,让曹营的骑兵先走,这算是给自己的老营三堵墙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虽然李自成对于自己老营的骑术十分有自信,可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之上,谁又能长时间的一心二用呢?
某种莫名的彷徨感,突然在李自成的心头缓缓升起。
愈演愈烈之间,似乎有些不可遏制的感觉正在疯狂吞噬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