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底下的基层勋贵们开始造反了,才是他们这些国公们决定是否动手的根本关键。
看着朱纯臣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偶尔瞟过来的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轻视,周延儒也约莫能够品出一个大概了。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出手,无非就是觉得时机不成熟。
至于怎样才算是时机成熟,在不能互通有无的情况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朝堂之凶险,很多时候就在于这种未知的凶险。
心中惶惶,脑中空空,周延儒此时看向张国维的眼神充满着怨恨。
这个老不死的,专挑这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时刻出来闹事,上次在如来客栈如此,此时在这金銮殿上依旧如此。
什么政治默契,彼此井然有序的政治运行环境,都被这个老匹夫给悍然破坏掉了。
如此不顾大体之人,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
公然与朝堂诸公为敌,这个老不死的,身子骨有这么硬吗?!
“前任兵部尚书李邦华,已经对京营进行过一次整顿,难道张国维大人是在言明当初的京营整顿不够彻底吗?
再者,谁言京营无法保卫京师的安全?
到目前为止,京师的保卫都是由京营负责的,不说京师彻底失陷的事情,就会京师差点失陷的险情,有曾发生过一次吗?
至于守卫山海关的事情,这本就是辽东将门的事情。
每年朝廷拨给辽东将门的军费数百万两,如果张大人能够将这部分钱款拨给京营,那么防守山海关的军务,京营不是不能扩军防守。”
周延儒在心中大骂一顿之后,也知道此时可谓是危急存亡之秋,若是再不亲自下场厮杀,恐怕张国维这老匹夫能够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此番回应虽然仓促,但首辅的水平下限就在那里摆着,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若是细细品味,便能发现周延儒的这些反驳可谓是句句都冲着张国维的三寸去的。